在藏书阁扎根这么久,也是时候洗澡了。

但他心思忽然跑了偏,转而问邢涟:“你要跟我一起洗吗?”

以前他经常拽着邢涟洗澡,邢涟就像那些不愿意上学的小孩儿一样,连拖半强迫,才跟他一起洗。

后来邢涟长大了些,不用再生拉硬拽了,他还觉得挺好,在一个池子洗过澡,是正儿八经的亲兄弟了。

可时至今日,猝不及防地要跟邢涟“坦诚相对”,他竟然从心底里不习惯。

一边想着阿涟长大了,不可以再没遮没拦地在其面前宽衣了;另一边又唾弃自己,阿涟又不是大姑娘,洗个澡怎么了?

两相夹击,唐乐山甚至没理清到底是想跟邢涟洗,还是不想跟邢涟洗。

好在邢涟给了他答案,波澜不惊道:“我就不用了,但我可以给你搓背,顺便帮你梳头。”

他抬眸打量唐乐山的发髻:“无双派弟子的手艺,不怎么样。”

“嘿。”唐乐山摸了摸发髻,积极附和邢涟:“我觉得也是,还是阿涟手艺好。”

老祖宗要沐浴,侍从又是一番安排。

还是上次洗澡的地方,这回浴池边还多了几样东西。

唐乐山先脱了衣服入水,趴在池边研究的时候,邢涟才端着毛巾进来。

“这什么东西?”

唐乐山不是第一次在邢涟面前裸着了,可见到邢涟,却不自然地缩了缩肩膀。好在水面飘了厚厚一层花瓣,什么都看不见。

但他还是放不开,拿起一个小盒子,欲盖弥彰地提起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