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天塌下来,人也要读书。

但他性格并没有变好,反而独来独往,对谁都爱理不睬。

除了打架。

有个男生踩了他的脚,他让对方道歉,对方不干,他就把人打了一顿。

结果自然是要叫家长,那时唐乐山都上高中了,闻叔过来给对方家长赔礼道歉,把唐乐山领走。

“踩你一下就踩你一下,犯得着打人吗?”闻叔在走廊里问唐乐山。

唐乐山默默用湿巾擦掉鞋面上的脚印,不争辩,不解释。

闻叔像吃了个闭门羹,跟唐乐山下了楼,穿过大操场,出了校门。

“你等会儿。”

门口外,闻叔叫住唐乐山,指着一旁的花坛道,“坐下,咱爷俩唠唠。”

唐乐山听话地坐下。

闻叔随之坐在唐乐山身边。

“说吧,”闻叔道,“我管你,你是不是不服?有什么心里话,你尽管说。”

唐乐山看了看闻叔,半晌,冷着脸说:“你领养我,不就是为了让我给你们养老送终吗?你放心,我会的,你不用管我。”

“嘿你个臭小子!”闻叔抬手就要拍唐乐山,意识到对方不是队里的小子,抬起的胳膊一弯,改成搓自己的头。

搓了没两下,闻叔还是气不过,愤愤地说:“你婶这样,以前没你,有我养她,以后有你,也轮不着你,到时候我送她;至于我,我干这行,指不定哪天就没了,队里那么多人,谁不能送我?我用得着你给我送终?”

唐乐山垂眸,一副软硬不吃的态度。闻叔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唐乐山的肩膀:“小山,我管你不是为了让你给我养老送终,我管你是希望等我们也不在了,你还能在这个社会上立足。”

唐乐山依旧没有说话,可邢涟分明看见,唐乐山的喉结动了动,敛去神色的眸子里,有光影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