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退几年,唐乐山绝没有这么好的耐性,只是闻叔走后,他开始独当一面了,才渐渐磨成了现在的脾气。

“唐公子不必多言,”邢涟坚持道,“请回吧,我的生死,与唐公子无关。”

唐乐山:“……”

看来是哄不好了。

闻叔对唐乐山也不是一味地包容忍让,该教育的时候也是教育的。于是,唐乐山也决定拿出成年人的威仪。

“邢涟,”他收敛了笑意,语重心长道,“你这是在跟自己过不去。我知道你想自由自在,不再被人束缚。但你现在太小了,被骗怎么办?遇到困难怎么办?我不是图你什么,我只是希望你好。”

不知哪句话刺激到邢涟,唐乐山刚说完,邢涟宝石似的眼睛倏地转向了他。

唐乐山以为邢涟有所松懈,刚要开口,邢涟却长睫一垂,再次敛去光彩。

并且这回,邢涟干脆冷暴力,不搭理他了。

这软硬不吃的态度,让唐乐山也有点上头,他看着邢涟,见邢涟确实不肯听劝,索性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折腾一早上,他都饿了。

“反正你要知道,既然我把你带走,就得对你负责。”

唐乐山吃着灌汤包,边嚼边说,“你想体验生活,那我就陪你体验,什么时候你体验够了,什么时候跟我回唐府。”

说着,他重新给邢涟摆了碗筷,催促道:“吃饭,你长身体呢,早饭必须吃。”

邢涟依旧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模样。

他当然不会把唐乐山的话当真。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单纯对他好呢。

上辈子他受过两个人的好意,一个人对他好,是想挖他眼睛,拿他炼丹;另一个也对他好,后来接近他,却是想要他的命。

邢涟心里滚过狠厉,唐乐山如此纠缠自己,必然有所图。

只是到底图什么,邢涟不想知道。

唐乐山猜测邢涟有点本事,所以能从唐府轻易跑了。这把他得亲自看着,不能再让人失踪。

整整一天,邢涟不理他,他也不轻易开口,过分的阻挠和辩解只会适得其反,倒不如默默的陪伴,让孩子清楚自己总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