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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中禽+番外 一枝安 808 字 2022-10-04

他一面贪恋赵钧带来的温暖,一面恐惧自己心志的背叛,进退维谷,辗转难眠。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来:“我不想背叛自己,但又不想欺骗自己。”

容寸心沉默片刻,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他知道,他的小徒弟在委屈。

委屈这种事,不是一日一夜便能成形的。多少个孤独的日日夜夜,多少个,一点一滴汇聚成的汪洋大海,闸口一开,洪水倾泻,经年的茫然和委屈都出来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能解得开这份委屈的,只有赵钧。

他给出的建议是立刻去到赵钧屋里,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来一遍,别管赵钧怎么想的,先把自己的心情捋顺了为好,若是生气,不妨离开两日晾晾他——只是他这徒弟终究是心肠软,临行前竟还给了那厮一吻。

像是有根细细的针扎破了他心脏最脆弱的地方,流出又酸又涩的液体。

他陡然间泪湿眼底。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想多插手,好自为之吧。”容寸心善解人意地低头喝茶,由着赵钧忙乱地拭去眼角泪液,久久未曾发出声响。

他瞥了眼旁边寸步不动的花渐明,决定对赵钧点到为止——这里好像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他处理,虽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便是了。

自古以来,当局者迷。

他屈指敲了敲桌面,示意过后,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眼前的少年脸色冷的像冰冻了整整一个冬天的石头,让郁白有些担心会不会就这样把以前的自己气死——如果以前的自己死了,那么现在的自己还会活着吗?话说按照容寸心的说法,这也并不是同一个时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