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过雨,夏夜清亮而通透,如同案边插着荷花的琉璃花樽。
……如此良夜。
郁白定了定神:“你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赵钧一步步朝他走去,“只是想你了。”
千金诺在他的血脉里跳动,他来见让他许下生死一诺的心仪之人。
隔着一整张方方正正的梨花木桌,他突然凑近,烛火在他眸中跳跃更盛:“阿白,你想我了吗?”
。
后山的枫树林中,落霞沉下,余下的便是夜幕。花渐明抵着他的师父,声线喑哑:“师父,你想我了吗?”
背后是坚硬粗糙的树干。容寸心微微仰头,食指抬起徒弟的下颌,端详了片刻:“你觉得呢?”
——百年不见,这张面孔一如既往。花渐明闷声一笑,意有所指道:“我觉得,您想我想得不得了呢。”
仿佛纵容孩童胡闹的长辈一样,容寸心微笑着不答,却听花渐明又道:“您把千金诺给了赵钧?”
他今日在场,能看出来,容寸心并不意外:“怎么,你也要一个?”
“不。”花渐明目光幽幽,“我只是在想,您可真是疼郁白,临走之前还要担心他的终生幸福。”
“又醋了?”容寸心懒散地勾住他的颈子,随即凑近一些,舌尖蜻蜓点水般点上他的唇,“你若是愿意,为师也可以疼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