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寸心咄咄逼人:“昔日愚钝,那来日又会如何?”
赵钧静静凝望着容寸心,似乎透过他看到了那个少年:“来日方长,我必将倾我一生护佑阿白平安喜乐。”
那时春风微醺,蔷薇摇曳,他在此生唯一的心动中许下了这个承诺。郁白信了,他也信了,然而谎言破灭,脆弱的承诺终于被风雪击垮。
容寸心陡然冷笑一声:“誓言人人都会发,老天却不见得有空理那些狼心狗肺负心汉。”
——好话歹话全让他一个人说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静默如山,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赵钧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最终端过药碗,含了一口药粥。
滋味极涩,苦中带酸,那一丁点儿甜也早已变了味道。
“你不会真的以为,囚禁、折辱、以亲人威胁,配叫做‘爱’吗?”容寸心弯着眼睛,分明是在笑,却无端透露出讥讽和厌弃来,“我这徒弟天生长了副不计前嫌的软心肠,我算是他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然不能看着他这么犯糊涂。我此来,是有几句话跟你说。”
大约是被戳中了心事,赵钧心中涌过一阵酸涩。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将翻滚着的情绪重新收敛好:“容先生请讲。”
容寸心瞥了眼那碗热气腾腾的药粥,却陡然间转了话题:“这药不好喝吧。”
赵钧摸不准他的意图:“确实。”
“好喝的药不好找,好看的人却是一抓一大把,天知道你将来会看上哪个。”容寸心悠悠道,“说起来,我倒是还有个办法,能让你不必喝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