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蔷薇花已经落尽了。
正安安静静修剪花枝的小姑娘抬起头来,猝不及防和郁白视线相撞,手中翠色的月季一下掉在地上。
“公子……公子你醒了。”写意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陛下前几日把奴婢从浣衣局调过来服侍公子,公子喝药吧。”
郁白循着她手边看过去,只见梨花木桌上摆着一碗药汁,还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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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钧来的很快,根本看不出他是从清剿“叛党”的诸多繁杂事务中抽身出来的。
“阿白。”赵钧从写意手中接过汤药,闭口不提郁白中箭时两人的争执,“先喝药吧。剩下的,朕慢慢告诉你。”
郁白木木地看着他,许久都发不出声响。
绮丽的梦在此刻方才彻底碎裂。赵钧的面容逆着光,出现在现实和过往撕裂的间隙,成了当下最真实的存在。
他舀起一匙药,递到郁白嘴边。郁白此刻方像回了神,陡然出声:“剩下的什么?”
赵钧轻轻放下药匙,一下一下搅着黑褐色的汤药。许久,他道:“是穆王。阿白,从前朕的承诺可能要再拖一段时间了。”
“为何?”
“骊山天麟府行刺一事,背后极可能同穆王相关。”赵钧道,“天麟府总部在江南,朕不日前接到梁御史密报,言穆王同明鹤私下相见,言谈甚密。此次他又无召入京,居心甚是可疑。”
赵钧注视着郁白的眼睛,语调不自觉地放轻了些:“朕可以亲手把皇位送出去,却不能允许他妄图置朕于死地,从朕手中夺走这皇位。阿白,你明白吗?”
郁白沉默良久,道:“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