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十一遮遮掩掩地同他说“今日是陛下寿辰”时,郁白先想起了那只香囊。如果把它当作寿礼奉上去的话,不知赵钧会作何感想。
他远远瞧见了李德海,然而他身前走着的却不是赵钧,而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那人明显也看见了他,拢着一身色彩斑斓、与肃穆宫廷格格不入的长袍,示威似的朝他扬扬下巴,神情倨傲得很。宫中无妃嫔更无皇子公主,此人想必便是那位苗疆而来的小殿下蓝桥。
——赵钧还真是荤素不忌。
复而想起那天赵钧对京城贵女如数家珍的模样,郁白心口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火,一拱一拱地在心头跳了半天,才终于慢慢降下来。
说到底,赵钧见什么人、娶什么妃和他无甚关系,他更应该为赵钧终于把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而感到高兴,只不过……
郁白低头看了看一直握在手中的香囊,看起来他是白白在这东西上花了半天功夫,最初那句“替朕绣个香囊吧”怕也只是赵钧一时兴起的戏语。
既然如此……
“郁公子!”李德海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恰好郁公子在这儿,都是自己人,老奴也就不费心多跑一趟了,有件事陛下吩咐老奴告知公子。”
听到李德海的声音后,郁白已经极快地收拾好了脸上哪那一点仅存的低落情绪,淡声道:“无碍,李公公何事?”
李德海笑的客气:“陛下体谅郁公子辛苦,自己又重伤未愈,以后便不必时时去乾安殿照顾了,先养好自己的身体要紧。”
整天把人拘在身边动手动脚的是你,现在有了新欢又来装好人善解人意的也是你,费这番功夫,整的跟谁稀罕整天伺候你似的——郁白心中绕了个九曲回转,却仍淡淡点头:“多谢李公公告知,那就有劳太医服侍了。”
李德海哎呦一声笑起来,故作神秘地眨眨眼:“瞧您说的,何须劳动太医,小殿下时时侍奉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