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蹉跎而过,他几乎已经忘了郁白曾经温润明朗的眉眼。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郁白?
他屏退下人,悄悄坐到郁白榻边。
黄花梨木桌上摆着个青瓷小碗,里面只有浅浅一层药汁,黑乎乎地铺在碗底。赵钧知道郁白一时半刻醒不来,便放心大胆地靠近了些。
郁白睡觉时总喜欢把自己缩成一团,像只缺乏安全感的猫,一面唯恐打扰别人,哪怕是最柔软的尾巴也要极力收敛藏于身下,一面却卯足了劲儿,对着所有有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人亮出最锋利的爪牙。
但事实上,除了他身旁这个名为赵钧的人,没有人能伤害到他。
赵钧静静地凝视着。
——这个人是我的,他只属于我。
——他会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纵使死亡也带不走他的灵魂。
目光落到郁白微张的唇瓣上,赵钧忽然起意,指尖蘸了几滴浓黑的药汁,指尖探向郁白唇边。
药汁很快湿润了略显干裂的唇,犹如墨滴落于画卷,浸润出一片淡淡的红。那枚指尖仍不满足,逐渐向湿热的更深处摩挲游走。睡梦中的郁白倒也乖,顺从地含住了他的指尖。
许是察觉到苦涩滋味,郁白梦中亦皱起了眉头,作势翻身。濡湿的指尖撤出来,赵钧取了绢帛略作擦拭,随即覆身上去,在郁白熟睡的面庞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