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天子。”服侍他几十年的老太监声音却宁静,“陛下若是后悔,那便让一切回到后悔之前。陛下想做的,郁公子必然领情。”
不是必然,而是必须。是不得不。
是的,他是皇帝,他有足够的能力把郁白围困在这张大网里。
赵钧定了定神,道:“今日带郁白去冷宫的那个宫女来了吗?”
。
画柳跪在赵钧面前,冷汗涔涔:“陛下,奴婢所说字字属实,不敢有一丝欺瞒,望陛下明鉴!”
赵钧也不答,只静静地把玩着手中的佛珠,一颗一颗,佛珠转动的声音回响在空寂的大殿上。
他恐怕郁白身边有人会说漏嘴,打着宁王叛乱清扫宫禁的由头,杀了一批人,换了一批人,几乎把整个宫的人手都换了个遍,郁白身边尤甚。他早将郁白身边的旧人打发干净,留下的都是宫中经年心腹,绝不肯用那些懵懵懂懂一无所知的下人。
直到一柱香燃尽,画柳一身春衫被冷汗浸透,赵钧方将佛珠扔回桌案,淡声道:“朕知道了,回去做你的事吧。”
第10章 狮子猫
朝堂上一如既往的热闹。
儒生言官们寒窗苦读十几年,一朝踏进天子庙堂,便自以为掌天下真理,连皇帝的私事都要件件过问,妄图用一张嘴、一支笔将他身上横生的枝叶都修剪干净,做一个被他们牵着线的、名为“明君”的木偶——赵钧对此嗤之以鼻,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