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太子扶上那权力巅峰,却又转瞬将人扔在那儿,任其在高处孤寒独谋。
李缜静静地看着殿门的方向,直到一缕极淡的沉水香,被风吹进殿内,于其鼻尖绕过。
春福见陛下唰地站起身来,还因为对方终于累了,准备去睡会,却见一抹熟悉的白色从殿门处,越过门槛,轻盈地跳了进来。
“陛下愈发出息了,学会了痴字当头,自个儿为难自个儿!”
春福认得这声音,是戚嬷嬷无疑,心中一喜,却见那声音的主人踏了一只秀气的绢鞋进来,生了一点靡靡。
接着,春福就见一个比阿璃更为昳丽清幽的女子不紧不慢,如同逛自家花园一般走了进来。
月白的素服,有些风尘仆仆,在初冬深月下,似仙似幻,仿若蓬莱客,访人间红尘浮华。
玄袍上的银纹一闪,男子疾跨几步,毫不犹豫,生怕面前的人是幻影,一把抱得死紧,连一丝缝隙也不愿留。
云悠心知对方会有这反应,心中好笑,又有些心疼,反手抱住对方,将自己放软,依进对方怀里。
“我回来了,你要好好休息,好好用膳!”
随着这句话,云悠觉得身上一重,竟是李缜整个人放松下来,即刻昏睡了过去,手却还死死抱着。
“帮我把你主子扛回床上去。”
云悠失笑,对着春福极为顺口地吩咐,春福一愣,心中想不来这人是谁,只觉得言语间很想戚嬷嬷,听见对方的吩咐,下意识点头应了。
没过多久,春福就觉得,谁再说他没有眼见力,他就跟谁急!
翌日破晓时分,李缜从自律的上朝作息中醒来,有些恍惚,他已经多日没怎么睡了,昨日大约到了极限,昏了过去。
今日便要重定赋税梯制,他心中所想,是分层征税,拥有的田地越多,往上征赋就越严苛,以此扼制土地私有,中央集权,以赋税控制大周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