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的流光转瞬露出一丝冷意,春福还未等到对方开口,就倒了下去。
琥珀炸着毛,嗷嗷嗷地愤怒叫着,爪子上还留着一绺头发,看来春福真把它惹毛了,下手没个轻重。
云悠走过去,金针捻入指尖,望着第二次被琥珀击晕过去的春福,暗探自己过于大意,竟是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瞧着傻傻的不大机灵,却似直觉过人,只凭着一双眼睛就能瞧出相似。
到底还是让他见过一次的原因吧。
“下手轻一些,被你挠傻了怎么办?”
云悠回忆着那本医典中的穴位,准备下手金针封了对方最近的记忆,琥珀被说了一句,似乎更气了,炸着毛嗷嗷嗷个没完。
云悠没理它,找准了头上的穴位,准备扎下去。
一阵雨夜里有些寒凉的秋风,穿过门外的长廊迎面吹来,这阵风有些猛然,一缕隐于夜色的藏青缎子突兀地被风吹起,拂向那蹲着执针的女子面前。
执针的素手顿时停住了。
云悠垂下手,缓缓站起身,桃花眼轻眨,面对面瞧见了不知何时站在门槛外的人。
藏青天丝缎,绣着莲花暗纹的深衣,衣襟有些松垮,露出精致的一对锁骨,在藏青夜色下,胸口的一片肌肤如夜月白玉,散着些冷白的润色。
心间微微抽了口气,她还从未料想到,自己会这么大喇喇地暴露在李缜面前呢。
李缜仔仔细细地描绘着眼前女子的脸庞,从垂在额前的发丝,到执了金针的指尖,乃至在羽灰缠枝纹长衫下露在外面的脚踝和小脚。
最后,停在了那双秀美的桃花眼上。
一如初来他身边时那般悠远,一如每日见到的那般令人心安无比。
“我原想给嬷嬷一个惊喜,让你瞧瞧,我如今能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