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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枫眠见状似乎还想动,柳暮云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直接卸了他另外的那根手臂,雌雄两虫的痛呼声在练习场的上空回荡。

那些围观的雌虫终于从有点莫名的激动中回过了神,有不少雌虫见状都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觉得师徒二人的所作所为有点过了。

郑文颤抖着身子看着眼前的画面,他的理智告诉他应该上去阻止周乾明的所作所为,无论他的雄主曾经如何对待过他,他都是他的雄主。身为雌侍,在雄主受难的时刻他决不能坐视不管。

然而他的情感却告诉他,面前的画面还不够,和他想象中的报复场面相差甚远。

他的虫翼已经被这只雄虫残忍地撕了下来,只因为这只雄虫觉得好看,而当时他痛哭哀求的时候,白枫眠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直到此刻郑文才不得不承认,原来那股蚀心一般的怨恨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即便他曾悲哀地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洗脑,即便他曾欺骗着自己想要将这段悲苦咽下。

没有虫知道表面上看起来好像被周乾明的举动吓到颤抖的郑文真正在心底想着什么,更没有虫知道有一股即将熄灭的仇恨之光在此时又燃烧了起来。

维诺站在不远处见状终于看不下去了,看着面前这副在他看来有点过火了的画面却不敢说太过,只能委婉地提醒那只雄虫道:“周周雄子,您不过就想要个道歉,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

周乾明闻言凉凉地扯了扯嘴角,没答话转而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柳暮云,师徒二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来绝不姑息的意思,见状周乾明心下更是肆无忌惮了起来。

那雄虫听了维诺的话却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咬着牙强忍着痛苦道:“我道歉,我道歉!他说得对,你不过就是要个道歉,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哦,”周乾明垂眸看着他,不冷不淡道,“见了棺材终于知道落泪了。”

那雄虫闻言浑身一凉,没想到周乾明突然话锋一转道:“那就道吧。”

言罢他便松开了手,意味不明地看着匍匐在地上的雄虫。

那雄虫闻言如闻圣训,连捂头上的血都没敢捂,连忙开口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郑文他第二天还有工作……呜呜…给您添麻烦了真的非常抱歉……”

可能是屈辱也可能是恐惧和疼痛,他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居然哭了出来,体面两个字此时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郑文闻言一言不发地站在他们的身旁,跟地上那只他名义上的雄主相比,他整只虫显得非常的得体,似乎往日里在惩罚室发生的一切都发生了倒转,直到这只雄虫说出了方才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