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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乾明确实有点理解不了这些虫的脑回路,离他不远的地方,那只刚刚跟他搭话的雌虫脑袋上还留着血,周乾明自己则是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掉,然而他脸前这只雌虫却能全当没看见。

那雌虫见他不说话,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周乾明立马抬手道:“我一点事也没有,你们还是先看看那边那只虫吧。”

他面前的雌虫听了之后欲言又止,周围的虫见状纷纷侧头不知道讨论起了什么,最终那雌虫见周乾明脸色不善,还是妥协了,扭头讪讪地向那只头破血流的雌虫走去。

大概从周乾明的话里意识到了他的意思,维诺见状试探道:“您…不打算追究郑教练的责任了吗?”

周乾明闻言皱眉道:“郑教练?刚刚被抬走那个?”见维诺点了点头,他便语气不善地继续道,“与其追究他的责任,我比较想追究他雄主的责任。”

维诺听了之后显得有点为难,婚后雄虫虐待雌虫的事屡见不鲜,只要不打出残废或者更加严重的伤情来,虫族的律法基本上不会管这件事。

但这次的事情不止是雄虫家暴雌虫那么简单,因为这其中还牵扯到了另外一位“尊贵的雄虫”,故而这事也不是维诺能做的了决定的。

就在维诺左右为难之际,学习中心真正说的上话的雌虫终于姗姗来迟了。

那雌虫一身正装,看起来就和旁边站着看热闹的学员还有教练不一样。

只不过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现在才赶到,多少有点说不过去了,故而周乾明对他的第一观感并不好。

维诺扭头见那只雌虫向他们走来,连忙尊敬地开口喊道:“德先生。”

德先生点了点头,随即他在周乾明不怎么和善的目光下对周乾明道:“周雄子,日安。我是中心的安全顾问,非常抱歉您在我们基地的学习遇到了这样的事,我们会尽一切努力达成您的要求,请您谅解。”

周乾明闻言也不客气,冷冷地直接开口道:“你们确实应该给我个说法,比如把那个教练的雄主叫过来让我当面问问,畜牲尚且不会做这种下作的事,他是怎么才能如此没有心理负担地做到的,说实话我挺好奇的。”

周围的虫都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差点出事才迁怒于那只教练的雄主,未曾想他这一番话说下来的意思完全是在为了那个教练打抱不平。

看热闹的雌虫们瞬间便愣住了,他们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便是雌虫应该无条件服从雄虫,即便被雄主抽打那也肯定是因为他们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而自始至终,除了军部的一小部分军雌,没有虫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又因为军雌长期封闭的处境,那些反抗的思想也并未在虫族社会中得到广泛传播,相反,很多虫还认为那一部分“与众不同”的军雌实际上是这个社会的另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