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谌淡定地说道:“先前袭击我的人,家中长老已经拿下。不过我好奇他究竟为何要刺杀我,便审问一二罢了。”

好奇这个字眼出现在公孙谌话里就很奇怪。

“他的身份,你……”

颜如玉大病了数日,被褥卷到身上,只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脖颈。他分明苍白羸弱,面有恹恹病气,唇色却越红,红得仿佛渗血。倦色难免栖息在眉间,连带狭长慵懒的眼眸都低垂下来。正用袖子捂住口,撑不住倦意地盖住了一个将打未打的哈欠。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这哈欠给拦住了。

公孙谌:“我知。”

简单的两字,让颜如玉的动作都僵硬住。

他不期然想起了那日吃醉时,仿佛听到公孙谌说过一句“诅咒”,那时的困顿与下意识的回避让他没有再提起此事,可眼下公孙壶的出现,再加上公孙谌的话,就已经让这件事避无可避。

颜如玉是不希望他知道的。

因为原书中,主角的一切痛苦由此开始。

可他又无法真的拦住公孙谌去知道些什么,以己度人,颜如玉是不愿旁人瞒着自己。

于是他慢吞吞地抠着袖口,“那你,打算怎么对公孙壶?”

他这话,就也是表明他清楚了一切的过往。

公孙谌漆黑的眼眸望着颜如玉,“如玉不希望我杀了他?”他没有问起任何关于如玉是怎么知道公孙壶的话。

这话很平静,可其中森然的杀意却让颜如玉毛骨悚然,他的手指软着勾住了公孙谌的袖子,轻声说道:“你不喜他,想做甚都可以,可唯独杀了他一事……”

就算借刀杀人,都好过自己下手。

“如玉,”公孙谌温柔地看着他,“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颜如玉掐腰,有点疲懒地生气,“有什么不好?这还是你教会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