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如,不用担心。”知道爱人的心结所在,锦翌珲自然也知道如何去劝说,“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结果再糟糕,也不会比你梦里见到的更坏了,是不是?”
温知如依然面色沉重,他微微摇头,“可我已经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改变这个悲剧,如果最后还是一样,我接受不了。”
“放轻松!”锦翌珲又一次将温知如搂入怀中,轻抚着他的背脊,“再怎么说我们也努力了这么久,你爹和我父王现在的处境也只是为了迷惑敌人的诱敌之计,目前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中,并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你不该这般紧张。”
温知如在爱侣的怀抱中,之前僵硬的身躯似乎有所缓解,可内心的焦虑却还是难以消散。
他想说什么,但才开口又被锦翌珲打断,“我知道,刚才大夫的那番话依然无法让你安心,可你想想,至少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是健健康康无病无痛的,这将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况且,如果按照你所说的梦中的情景,我也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也许……那并不是突发的恶疾,而是——”
“是下毒?”温知如从对方的眼神中瞬间读懂了什么,“可那是谁?他……又是为了——是为了贤王的爵位?”
如果说拿自己做诱饵,陷害温彦丰是为了扳倒对瑞王最大的阻力。
那接下来他们的目标也应该是贤王爷。
不过他还记得前世,温府被抄家没多久,贤王爷也有了要退位让贤的意思,如果按照当时的情况,可以接任贤王爵位的只可能是嫡长子锦翌珲。
哪怕是瑞王造反成功,锦翌轩为了辅助他功劳再大,作为一个庶出的儿子,也绝无资格继承贤王府的一切。
相通了这些,似乎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是啊,所以我们现在已经不住在王府内,贤王的爵位也已经给了我二弟,我现在自然无病无痛,没有危险,你还担心什么?”
锦翌珲这么说,温知如紧绷的情绪终于有了些许宽慰,还没等他们继续再交流些什么,门口又来了送消息的人。
这次居然不是慕云影或者温彦丰的手下,而是夏侯宸。
“你们两终于回来啦!可想死我了!”夏侯宸一进门就给了屋内的两个人一个大拥抱。
温知如不太习惯和爱侣之外的人靠的这么近,撇撇嘴向后退了半步,“你哪里是想我们,不过是没人陪你在京城天天胡作非为、不务正业罢了。”
“嘿嘿……”夏侯宸讪讪地笑了笑,“可别这么说,你们不在京城这些日子,我也勤学武艺,还是干了不少正事的。”
锦翌珲跳过了这个没营养的话题,打断了他俩,“你还是说说,你特地跑一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和温知如在京郊这个旧宅子里住着这件事,基本上除了温彦丰、慕云影还有他们身边几个亲信,并没有外人知道,毕竟现在这个局势,他们的行踪如果暴露的话,只会引起不必要的困扰。
以及瑞王那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更加强警惕,那么他们现在的这些布局都会成为泡影。
所以在这样的前提下,若不是重要的事情,没理由他们会随随便便将这个宅子的地址告诉别人。
“当然是有重要的消息来通知你们的。”夏侯宸这会儿也正经起来,“我爷爷前几个月接到陛下旨意回京述职,顺便带了几万兵马回来为太后千秋节驻守京城周围,前天已经到了。”
夏侯老将军今年也六十多了,若不是他几个儿子死得惨,以至于夏侯家后继无人,老将军现在早就该到了解甲归田,享受家庭温暖的时候。
所以乍听到夏侯宸说起这个,温知如和锦翌珲也不禁有些感慨。
好在前世里,即便瑞王最后篡位登基,老将军和夏侯家也没有被祸及,只是卸了兵权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京城,安度晚年去了。
不过夏侯宸特地跑来,总不能只是说一句他爷爷已经带着军队驻扎在京城之外这句话,锦翌珲紧接着追问,“可是昨夜出了什么事?”
“还是锦大哥你料事如神,昨夜确实出了点意外,有人半夜想要突袭。”
“没得手?”
“那可不!进京之前就有人送了消息,自然是一直防备着的。”夏侯宸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昨夜那群人伸手可了得!看着都是不要命的,我爷爷的手下伤了好些,不过幸好有贵人相助。”他看着温知如的方向,“是你爹的人手?”
“我爹?”虽说以温彦丰的性格,留个后手以备无患什么的,确实是他会干的事,但派些武林高手去救夏侯老将军的军队,听起来似乎……又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