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一天工夫,上至衙役下至狱卒,好吃好喝的没少捞,银钱更是拿了不少,这会儿看到温知如就比看到亲爹还亲,一路打着灯笼前呼后拥的就把他迎进了大牢里。
温知如却在看到锦翌珲的那一刻,胸口猛地抽痛了一下。
世子爷一直偏爱素净雅致的颜色,那日来县衙时候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压金线暗花的织锦袍子,如今他靠坐在牢门边上,衣衫上沾满了一道道的暗红发紫的血痕,看着格外的触目惊心。
温知如只觉得自己几乎要站不稳。
狱卒打开了牢门,他却连一步都迈不出去,只是在牢房门口半蹲下身子。
“你……你受伤了?他们……他们……”他甚至都不敢问究竟发了什么。
什时候开始,他竟是这么的在意他,害怕他会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呃?”锦翌珲被温知如一下子问愣住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瞅见温知如那一脸的担忧,好像明白了什么,可脑子里却又突然有了恶作剧的念头,“你别担心,一点小伤,不碍事。”
“这怎么能没事?你流了那么多的血……要是……”
锦翌珲看出他有些慌了,这种毫不掩饰的关心让他心里暖暖的,“真的没事,我哪有这么娇贵,一些皮外伤罢了。”
牢房里阴暗且潮湿,温知如并看不清锦翌珲的脸色,只是在那些干涸血迹的映衬下,温知如脑海中映出的,是记忆中那时他缠绵病榻,苍白无血色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