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箬在房间里转了转,父母的卧室和自己的卧室几乎丝毫未变,客厅的沙发上还放着当年自己画的一张贺卡,上面写的是祝妈妈生日快乐,那是自己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还记得自己跟母亲撒娇说要等爸爸回来一起切蛋糕,母亲的脸上是对于晚归父亲的埋怨,掐着她的鼻子让她赶快去睡觉。
般箬的目光落在茶几下的地板上,那里有一点点的红,像极了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她走进自己的卧室,翻开枕头,曾经她压在下面的日记本不见了,那是母亲要求她每天要记的。
般箬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走出去对开锁工道“能拜托你送我回去吗?”开锁工忙不迭的答应了。
这个时候,严正修和常霄刚刚从杜峰的亲戚家出来,严正修道“杜峰的大哥说他有打骂孩子的毛病,之前我拜访了那么多次,他竟然一点也没透露出来。”
“那时候杜峰刚刚出事,估计他大哥也不想那个时候给这一家再多添谈资,尸检的时候小孩子身上确实有几处淤青,但是那时候办案人员以为是凶手扼杀孩子的时候弄得,杜峰平日里看着也很疼爱孩子,”常霄紧锁眉头“难道是因为孩子?”
“如果是因为杜峰虐待孩子,那凶手为什么要连孩子一起杀死?”
常霄掏出电话“我问一下法医,给杜峰妻子尸检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伤痕。”
严正修的手机这时候也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听到那边杜雨阳的汇报,顿时大怒“昨天他们就出院了,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不是说有任何动静都要跟我汇报?”
杜雨阳解释道“昨天般成功他们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这不是想着队长你也该睡觉了吗……”
“睡觉?案子不破我一分钟也不想睡!”严正修火大至极“他们现在在哪里?回以前的房子了?”
“那里哪能住人啊,般队不是一直租房子住吗,他们回出租的公寓去了。”
“你现在就去他们租住的地方,观察般箬和般成功的动静,随时向我汇报。”严正修挂断电话,正好常霄也刚刚结束对话走过来,严正修道“般箬出院了,身体康复的情况应该不错,可以接受问询了。”
常霄点点头“我刚刚问过法医了,他去查了档案,杜峰妻子身上并没有伤痕,也没有就医记录,她在出事前刚刚去做过体检,身体健康的很。”
严正修低咒一声“杜峰的大哥肯定还有没说的事,得想个办法让他都吐出来。”
“这还不简单,”常霄轻笑一声“让他到局里配合调查吧。”
杜洋是杜峰唯一的哥哥,杜峰一家遇害之后,所有的财产都归了杜洋,时隔一年被再次请到警局,杜洋很是忐忑不安。
“杜洋,我们调查了你和杜峰的人际关系,但是所有人都表示,你和你弟弟的关系很不好,长年都不来往,但是当年你为什么突然去凉城?”
杜洋脸上都是汗“我早就说过了,我知道妙妙过生日,所以想去看看我侄女。”
“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侄女,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去给这样一个堪称陌生人的侄女过生日?”严正修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我们调查过,你当年欠了一笔巨债,杜峰身亡后你用继承到的遗产才还清了钱,说!你是不是为了钱财对杜峰下了毒手?!”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我是欠了钱,但是我没有那个胆子杀人!他们一家的死真的不关我的事!”杜峰脸色惨白“警官,我真的没有撒谎啊!”
“妙妙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杜洋抖着嘴唇,这才说了实话“是……是杜峰打的。”
“我工厂赔了钱,实在没辙了就去找杜峰,希望他能借给我点钱去周转一下,但是走到他家门口一直犹豫不敢敲门,杜峰这些年就看不起我这个哥哥,我,我真是开不了口……”杜洋咽了口口水“结果我就听到门里面传出来孩子的尖叫和哭声,还有杜峰的打骂声,没一会儿杜峰媳妇就出来了,但是没带着孩子,是自己离开的,脸上的表情还高高兴兴的,跟人打电话说是要去做指甲,她坐电梯下去的时候屋里的打骂声还没停,我听着不忍心,就敲门让杜峰开门,结果杜峰始终也不出来,孩子也没有声音,我等了半天,又敲了几次,后来才走的。”
常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这件事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杜峰怎么说也是我弟弟,而且他打骂孩子跟他遇害也没有关系,人都死了,这种小事何必说出来让他死了都没个好名声呢……”
“杜峰的妻子,不在乎自己的孩子被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