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发酵,他脸上被镇国公打得那几个地方活像打翻了酱缸似的青紫一片,看上去很是可怖。
何青亭看得直皱眉,“那老不休,下手也没个轻重。”
都说打人不打脸,大过年的,让人怎么出门?
洪崖自己倒不在意,一只手在脸上滚鸡蛋,一手不停地夹包子蘸醋吃。
何家源自江南,饭桌上的伙食都秀气,每个包子也不过两个核桃大小,细细密密的褶皱在氤氲的水雾中绽放出莹白的花朵。
蓬松的表皮里面是鸡蛋虾仁的馅儿,微微带了点盐津津甜丝丝的汁水,一口下去柔嫩多汁,非常好吃。
老太太看得舒坦,“慢慢吃,特意让厨房多蒸了两笼,管饱。”
爷们儿嘛,就是要多吃饭,看着就踏实。
洪崖哎了声,眨眼功夫又往嘴里塞了俩,含糊不清道:“这几日可能要在镇国公府待两天,晚上不回来你们也不必担心。”
众人回想起昨儿镇国公耍无赖上门打人的情形,纷纷流露出同情的目光。
不过话说回来,也是镇国公真心看重他,不然也不至于闹到这份儿上。
何元桥再一次在心中感慨,这位洪大夫真非常人也。
镇国公是很念旧的人,当年跟着他南征北战的将领们现在基本都身居高位,更有的还替子孙后代挣了个可以世袭的爵位。就照他老人家二十多年都对洪崖铭记于心的重视程度吧,若洪崖当年真的选择跟着镇国公,如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样泼天的富贵,他竟真的说抛下就抛下了。
不过世事就是这样奇妙,如果当年的洪崖选择从军,那么就不可能遇见弃婴,自然也就不会有今日的小洪太医啦。
洪文有点不乐意,用筷子把菊花似的小笼包戳得千疮百孔,“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