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挽柯想都不想回答:“好,我给你梳。”
本来就是,以前是他给梳,今后也应该是他给梳。
他手腕上的头绳一直没摘,多亏彭思远这个大喇叭,班上的同学都知道他的头绳是给谁备着他。
知道他有个比他年长的“女朋友”,还知道他爱“她”爱惨了,接连逃课都是为了去见“女朋友”。
林乐扬去工作了,季挽柯又一次敲响办公室的门,半晌才听到女人硬梆梆地“进”。
季挽柯站在女人面前,林若柳抬眼看他:“我不答应乐扬回去住,别和我说你能照顾他,你才多大?以后万一……”
“林姐。”季挽柯打断道。
林若柳愣了下。
不叫阿姨了?
“以后没有万一,我会一直和他在一起。”季挽柯把自己手腕上的头绳拿下来,轻轻放在桌上,林若柳看着那节粉蓝色的头绳,似乎陷进一段回忆里。
以前也这样,自己的弟弟要留头发,季挽柯就时刻备着一根头绳,挂在自己手腕上,从最开始的手法生疏到后面越发熟练,他只给林乐扬扎头发,扎完了还要用手拨弄,把二十几岁的弟弟当作小孩子一样疼……
李川和季挽柯确实很像。
但是她面前站着的人分明是李川。
林若柳不敢赌。
“林姐,乐乐说他想回家。”季挽柯又说,与林若柳对视,目光平静而沉稳,“我得负责把他带回家。”
林若柳熟悉这个眼神,那一年父母的葬礼上,季挽柯也是这个眼神,他安静站在林乐扬身后,无声给予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