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开始,季挽柯鼻尖发酸。
“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他回答。
并不是说谎,不是信手拈来的情话。
他作为李川见到林乐扬的第一眼,目光就追逐他而去。
况且季挽柯从来没有说过,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大学宿舍里,四个人的集体宿舍。他第一眼就看到林乐扬,原因无他,林乐扬人生头一次住宿,也是第一次睡在上铺,上去了下不来,一只脚在半空中乱晃,差点踢到刚进门的季挽柯。
季挽柯心想宿舍怎么来了个傻子,转脸看到林乐扬那张分外无害的脸,说:“哥哥,能不能帮忙看下我踩对地方了吗?”
季挽柯静默半秒,“再往下一点。”
自己的舍友是个缺心眼,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能喊“哥哥”,纵使他脾气再坏也没办法对着那张笑脸说出一句“不能”。
季挽柯没能拒绝他,后来怀疑林乐扬那天根本不知道自己差点“误伤”的人是他。
正式军训以后,变态学校把他们拉到当地专门的训练营,每天累得像狗,他和林乐扬没被分在一起,几乎很少见面。
但是他记得他。
每次教官们组织活动,林乐扬永远是活跃参与的那一个。
季挽柯心想,我想不注意他都难。
他连心理活动都能骗自己,还有什么骗不到对方,林乐扬又傻乎乎的,很好骗,自认为是自己先喜欢季挽柯,动心之后忐忑不安地跟在他身后当个任劳任怨的小尾巴,眼底的喜欢就要溢出来了,季挽柯还是打死都不主动。
他不承认自己在那么久之前就对林乐扬上心了。
现在就要为他少年时的口是心非付出一点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