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来,安晓露她爷奶也是狠心,自己亲生儿子家都这样了,不帮忙不说,还成天的上门闹,要是愿意拉拨安晓露家一把,她也不至于结婚弄钱,不过也是,她一个哑巴,除了那张脸,除了结婚,也没办法弄钱了。”

纪长泽耳朵尖,能听见这些人是怎么说的。

他再去看安晓露,发现她应该也是察觉到这些窃窃私语的人是在说他们。

刚刚还羞涩笑着的姑娘此时微微垂眼,落在两侧的纤长手指握紧,脸上显出了难堪。

偏偏,那人说的又的确是实话。

本来一直都是家里乃至村里人骄傲的她突然跌落到泥巴地里,还要被人家戳脊梁骨,心里怎么会不难受。

纪长泽见状,直接拉着安晓露往前走了走,见那些人看见他们来了立刻闭嘴,他突然放大声音,用着“只要不耳聋就绝对可以听到”的音量,满脸惭愧的对着安晓露说着话:

“晓露,真是对不起,我现在也只是一名【工人】,以后等到你嫁过来,白天我要去城里上工,可能没办法经常陪着你。”

工人俩字,他还特地加了重音。

本来正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们俩的其他人顿时瞪大了眼,猛地看了过来。

“工人?你?”

“那可不,我明儿就要去上班了。”

见他们震惊,纪长泽一脸的风轻云淡,冲着他们摆摆手:“其实也不算什么,不就是工人吗?”

刚才说安晓露是哑巴嫁不到好人家的年轻人嗤笑一声,丝毫没给纪长泽面子,冷嘲热讽道:

“纪长泽,牛皮是你这么吹的吗?还工人,你也不看看你这个德行。”

“是,我的德行是比不过你张老三,但是谁让我这个人善良呢,诶哟,不小心救了个厂长,人家厂长感激我,就让我当工人了。”

纪长泽继续:“不相信?你们就等着吧,下个月我发工资,一个月,二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