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有三间卧室,正好两个人一间。
明天不上班,余渡带头疯闹,缠着大家喝了一波又一波。
最后把自己喝醉倒,被靳言洲和骆夏架回卧室。
除了向暖,其他五个人都喝了不少。
也因此大家睡的也比较沉。
向暖睡眠质量并不是很好,有时半夜醒来就再也没有困意。
这晚就是如此。
她凌晨三点多醒过来时,外面的风还在呼呼地刮着,雨点也依旧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不肯停歇。
向暖有些口渴,但懒得动。
她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儿风雨声,越听越精神。
最后索性起来,打算下楼去倒杯水喝。
怕惊扰到熟睡的邱橙,向暖特意把动作放的很轻小。
到了楼下,向暖去了靠近落地窗的吧台,摁亮一盏壁灯。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在高脚凳上坐下来,慢慢地喝水。
身侧的落地窗变成了巨大的雨帘,雨滴就是串成线的珠子。
左手掌心还缠着绷带,大概今晚吃饭不小心溅了油滴,看起来有点点脏。
向暖从旁边抽出一张湿巾来,慢吞吞地试图把绷带擦干净点。
就在她认真擦拭绷带的时候,一道很轻的脚步声传来。
向暖扭脸,看到骆夏正往这边走。
睡眼惺忪的他也倒了杯水,看向她的同时仰头喝了口水。
也因此,他注意到了她手中拿的湿巾,还有绷带上的污渍。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在朦胧柔和的橘色灯光下显得尤为性感。
喝过水,骆夏的嗓音依然泛着刚睡醒的低哑,对向暖说:“别擦了,我重新给你包扎一下。”
向暖登时有些不好意思,脸颊轻染红晕,手指攥紧了湿巾,指尖也变得湿湿凉凉的。
骆夏说完就转身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彻底清醒,又用洗手液将手冲干净。
出来后,他走到立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拎出一个家用医药箱,折身回到向暖面前。
骆夏在向暖旁边的高脚凳坐下。
男人正不疾不徐地往外拿东西,向暖就打破了这份安静,压低的声音很轻细,询问:“我这个……能改成贴创可贴吗?”
“周日要回家,我不想被我妈和靳叔叔知道。”
骆夏没直接答应,只是道:“我看看。”
说着,他就朝她伸出手来。
她慢慢地将左手递过去。
看着他低着头认真地给自己一点一点地拆缠在手上的绷带,向暖不自觉地咬住了嘴里的软肉。
骆夏把拆掉的绷带放到一旁,轻捏着向暖的指节,仔细地凑近查看她手掌心的一个个伤口。
只伤到表皮的小伤口已经结痂,两处较深的伤口结的痂还没那么好,但也没什么大碍。
“看着没什么事,恢复的还算好,两处稍微有点深的伤口也快完全结痂了,”骆夏的眉心微拢,低声说:“我给你处理一下再贴创可贴。”
向暖小幅度地点点头,轻应:“嗯。”
他用棉签蘸了双氧水给她在伤口处消毒,然后又细致温柔地帮她抹了外用药膏。
最后才在她那还没结痂好的两处伤口上贴了两个创可贴。
“但是贴了创可贴你自己得注意,左手别过于用力活动,不然还没完全结痂的伤口可能会裂开。”骆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嘱咐向暖。
向暖乖乖地回他:“好。”
等他拎着医药箱拿着要丢的绷带和棉签转身离开,向暖就用攥在右手的那块湿巾蹭了蹭左手的手指。
有伤口的掌心灼热,被他捏过的指节也烫。
湿巾已经不怎么湿了,但多少有点用处。
勉强帮向暖驱赶了左手上快要燎原般的火烧感。
骆夏去卫生间洗干净手,而后就进了厨房。
不多时,向暖正捧着水杯仰头喝水,忽而闻道一股榴莲味。
她轻愣,随即就看到骆夏端着剥好放在盘里的榴莲走了过来。
他把盘子搁在吧台上,递给向暖一次性手套。
向暖接过,道了声谢。
在开吃之前,向暖非常干净利索地把长发绑成了低马尾。
两个人也没刻意地聊天说话,就这样沉默着,安安静静地一起吃榴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