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屋子里时,刘玲感觉外面很热,天气很也好。但是等把大白菜搬到楼顶时,刘玲才明白,原来外面的天气依旧特别的冷。这个天气,所谓的阳光灿烂,其实就是特指在温暖的屋子里。

在屋顶感慨了两秒钟,随后刘玲继续搬起大头菜。

在东北白菜粉条,那是家家户户冬天都常备的东西。刘家年前是有腌一大缸白菜的,但是吃完了,刘妈现在是想再现腌一小缸的。

在农村的大院里,只要你想干活,那就多的是数不清的活。

刚刚睡醒,也不饿的刘玲。在晾晒完白菜后,就开始扫屋子。等屋子打扫完,又把床铺收拾好,刘玲又开始拿抹布擦柜子。

等呼哧呼哧的干完这些后,刘玲看着干净的拖布,本来想拖地的。但在猛然想到刘妈妈说的另外一件事情后,刘玲立马放下手上的拖把,去了隔壁的大院子。

隔壁的大院子,看着跟刘玲家的院子一样,里面的面积都是特别大的。但是隔壁没有两层小楼,只有一个白色瓷砖贴着的五间小平层。现在这个小平层,也不干净了,都被外面一袋一袋的煤袋子染得墙壁黑黑的。不仅如此,他家的墙上,还有院子所有能落脚的地方都堆了煤块,地上还有一大片蓝色塑料盖起来的纸皮和奇奇怪怪废铜烂铁瓶瓶罐罐。

是的,刘玲的隔壁苏家,是卖煤外加收破烂的。所以他们家院子,看着永远都是黑黑的,并且有一种让人无从下脚的感觉。

“苏叔,苏叔。”

拥有原主所有记忆的刘玲,按照记忆中的称呼,大声的喊着。等她叫了两声后,一个明明很年轻很高大,但却打扮的邋里邋遢,头发也到脖子的四十多岁男人走了出来:“玲玲啊,有事吗?”

“苏叔,我妈说让你们送三袋子煤,钱她下午回来送过来。”

下意识的扫扫对方身上的灰色毛衣和黑色脏脏牛仔裤,刘玲立马回答道。

“好,你等一下啊!”

看有生意上门,那个明明很高大,但却总是弯着腰的男人。重重的咳嗽两声,然后重新进了屋子。

一分钟后,等苏叔拿着一个绿色的军大衣重新出来时。他的身后跟来了一个明显很矮,看着跟刘玲差不多身高的男孩子。对方穿的简直跟苏叔一模一样,也是一个灰色带格子的厚毛衣,外加一条黑色牛仔裤。要不是他头发是短的,苏爸是长的,刘玲简直就要怀疑这两人是亲生的了。

在刘玲面无表情看着时,男孩子伸手迅速的抢过了苏三叔的军大衣:“爸,你进去待着吧,这里我来就好了。”

“这——”被抢了外套的苏三愣了一下,他看看刘玲,又看看自己孩子。最后还是笑着点头了:“玲玲,那让我们简简给你把煤拉过去吧。我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都是我们简简帮我送的。”

“嗯,知道了,那苏叔你进屋休息吧,别冻着。”

苏简是苏叔十几年前在送煤时,在刘家村村口的石墩底下捡的。这事,几乎所有刘家村的人都知道。而且刚开始的时候,苏简的名字其实是捡来的捡。只是在给他上户口时,以前的老村长感觉捡不好听,就自己做主改成了简单的简。所以后来大家在上小学学习写字时才明白,原来人家苏简是“简简”不是“捡捡”。

苏简跟刘玲同龄,两人从小一个小学,一个初中,现在又一个高中,并且还总是一个班。所以从某一方面来说,两人也是青梅竹马。只是后来原主的父母离婚了,原主跟着换了高中。所以后来这两人即便在同一个城市,但也完全的失去联系了。

“麻烦你了苏简!”

知道苏叔刚才不让苏简出来,可能是顾忌苏简同学的那点小自尊。所以刘玲在说话时,也格外的注意态度。就怕一不小心,就会刺激到这位苏简同学的小自尊。

要知道,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位苏同学是最怕大家提起他家是卖煤收破烂的,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位同学从小到大跟人打架。几乎都是因为,大家在教室里故意刺激他。但凡有同学在他面前阴阳怪气叫声“卖煤了”,“收破烂了”他必定跳出来,拼了命的举起拳头。

“不麻烦!”

穿上父亲军大衣的苏简,在拿起窗台上的一个黑手套后。就从乱糟糟的院子里推出昨天的三轮车,又迅速的提起院子里的三袋煤碰碰的放在了小三轮上。苏简身材其实也不算矮,跟现在的刘玲一样应该都是165。只是他爸爸太高了,所以现在穿着他爸爸衣服的苏简,看着就跟一个才上初中的小屁孩一样。而看着对方小小年纪冷酷又矮小的样子,刘玲莫名感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