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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他的名声不会受到丝毫的损伤,等到封北意死了,他再象征性的抚恤一下家眷,他就又是个仁义之君。

可是陆孟想不通。

这没有理由。封北意现在已经不能返回战场做一个主将,延安帝想要收回兵权,就只需要让他在南疆的人上位就可以了。

但他为什么还非要置封北意于死地?

陆孟每天除了听文华楼传来的皇城当中各股势力的消息,就是到处寻太医令的踪影。

她甚至冒着被延安帝发现的风险,亲自上门拜托了岑戈。

岑戈没用半天就打听出来了,延安帝把太医令和他一家全部扣留在了宫中,美其名曰在制作解药,实际上根本不让他踏出拘禁的院子半步。

陆孟前所未有的愤怒了,她心中甚至蔓生出了沸腾的杀意。

看着至亲在一天一天地腐烂,什么都不能做的滋味,陆孟像是自己被施以炮烙之刑,却连尖叫都不能在将军府以外的范围。

她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她两辈子没有这么歇斯底里这么崩溃过,她绞尽脑汁地在想解决办法,却根本想不通要如何破局。

陆孟从前最擅长的就是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放在那儿,等待事情自行解决。

可是现在陆孟根本等不了,封北意也等不了。

封北意反复复地发高热,陆孟每天看着他忍着痛苦,在自己的面前连哼也不哼一声,还要强颜欢笑地安慰她,说自己没事,已经好转了。

陆孟简直心如刀割。

人在极度的痛苦,在极度的崩溃和无可奈何之后反倒会冷静下来。

陆孟开始思考,如果自己是乌麟轩的话会怎么办?

她开始把乌麟轩曾经教她的那些制衡之术,那些在话本子当中读来像是笑话一样的办法,一点一点地回忆剖析,然后囫囵个吞进肚子,把那些阴谋诡计强迫自己消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