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稣是一位私生子,地位低下,且不受父亲母亲喜爱,在城堡里很不受待见。
他的生母是一位貌不起眼的家仆,生下他后就难产而死,半点庇佑都不曾给过他。
他的父亲倒是不滥情,与他生母只是偶然的酒后乱性,这一生也只有宋稣和他的兄长宋玉这两个儿子,所以在大家看来,是宋稣的母亲水性杨花,勾引了宋父。
宋稣撑着头,还有些愣,已经被人一前一后架起来了,许是惊讶于他今天的安静,管家特意多说了几句:“您也别恼,为大少爷献血是您的荣幸,若是下次再闹,可就不止禁食一天了。”
宋稣在家里的地位连家仆也不如。他是私生子,而且生得软弱,也不聪慧,在家里也不干活,若非他们家家大业大能养的起他,早就把他赶出去流落街头了。
宋稣叹口气,难怪他觉得自己有气无力的,原来已经被饿了一天。
禁食了还得去给大少爷献血。
大少爷天生有不足之症,母亲为他招揽了天下名医,都没有转圜之地。后来,宋母铤而走险,决定使用禁术,用宋氏的血液画阵法,祈求神明降临——这是镇上流传下来的传说,镇里曾有个大名鼎鼎的女巫。
这血液自然就是从宋稣身上抽取了。这阵法已经持续了六天,今天就是最后一天,成败在此一举。
只要她们足够虔诚,成功使神明降临,神明总是心善的,说不定就能挽救大少爷宋玉一条命。
所以他们也不能真的把宋稣饿死。如果宋稣死了,就没有第二个私生子给大少爷献血了,总不能用宋父的血吧。
不说宋父肯不肯献血,而且他是东方人,本就不怎么信这些神明恶魔之说。
幽深的地下室燃起了几盏灯,家仆在管家的指挥下把宋稣丢在地面,不远处的房间地面中央刻着一个巨大、复杂、瑰丽的图案,纹路刻纹间是快干涸的血液。
宋稣只看一眼,都觉得自己快贫血了,手腕处被划出来的口子也开始隐隐作痛。每天给他划一道口子,如今已经有六道划痕。
他掌心撑在冰冷的地面,胳膊微微发颤,双腿也直发软,这是一天到晚不吃不喝造成的后果。
宋玉和主母还没来,他们也不用来,因为她们只需要在阵法完成之后,再来地下室观看成效,免得期间有什么不良影响,家仆和宋稣若是被伤了还没什么,大少爷可不能伤着。
宋稣:“统子,这玩意真的能招来神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