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小黄毛把那病鬼拉到角落里面,鬼祟地耳语了几句,宫燃听不清他们说得什么,不过没一会儿,那病鬼就耷拉着脑袋,老实地躺在诊疗床上了。
宫燃自然不会在医院报私仇,这几个鬼伤的很重,四肢和后背上被恶犬撕咬的没剩几处好地方,脸颊上甚至被撕下了皮肉,被他们草草地拿缝衣线缝了上去。
“前天出事,怎么今天才来医院?”宫燃一边低头拆线,一边问他们。
“没钱,”那病鬼哭丧着脸说道,“本想着自己缝上就算了,可这回伤口太多,我们又没有麻药,缝了几处就下不去手了。”
“那恶狗岭的狗为什么咬你们?”宫燃问,“你们在阳间活着的时候是狗屠夫?”
“那不是!”小黄毛抢着回答:“我们和狗可没过节,我们吞刹帮不至于和畜生过不去。”
病鬼点头,“我们是和恶鬼道结了梁子,吞刹帮的兄弟老是被他们欺负,上个月我们老大的弟弟还被噬魂给吃了,我们老大伤心的不得了,我们就想报复他,”那病鬼说到这里冷哼了一声,“噬魂成日把恶狗岭那群畜生当宝贝,我们就从山上劫了几只给吃了,哪想那几只狗成了残祟还飘回去和噬魂告状。”
“那你们活该,”宫燃手上活计不停,冷道,“不敢找正主报仇,只在几只畜生身上找痛快,一群孬货。”
道上混的最不能忍别人骂他们孬,几个鬼憋得青面獠牙,也没说出一句话来。他们这群亡命之徒和恶鬼道都敢碰一碰,却不敢得罪医生,做他们这个行当,平日里三天两头见血,进医院比进自己家门还勤快,得罪了医生还哪有好果子吃。
这个诊室的小颜医生人年轻,脸皮嫩,他们好话求一求,每回都正正经经得给他们上麻药,认真缝伤口,不像那些老大夫,一见他们兄弟恨不得用鼻孔出气,给他们身上缝得麻花似的,有时候连麻药都舍不得给他们用,生疼生疼的!
本以为又来个年轻医生,他们赶紧过来巴结巴结,趟趟路子,以后也好多个人脉,万一颜医生投胎去了,他们在医院也不至于没个人照应,哪想还没等拜码头,就把人给得罪了......
几个混混被宫燃骂了,屁都不敢放一个,好在宫燃嘴上虽然不饶人,但是手下没故意折腾他们,不到两个小时,几人身上的伤口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缝得也十分漂亮精细。
几个混混千恩万谢,满脸讨好,“宫医生,上回的事是我们兄弟眼瞎,我们回去就和帮里兄弟说,以后谁敢找你麻烦,就让他自己把眼珠子抠出来,给你当弹球玩儿。”
小黄毛也连忙拍着胸脯说道:“宫医生以后遇到麻烦了,也别和我们客气,来找我们兄弟!我们常在对街的黑魄巷里,颜大夫知道那地方。”
宫燃自然乐得承他们人情,他家里值钱的东西不少,又有供养司林主任在暗处惦记着,和他翻脸是迟早的事,结交几个道上混的小流氓正用得上。
小黄毛几个走后,宫燃没再耽搁,和颜澈说邱主任安排他去住院部轮科几天,下周再回来。
颜澈一脸不明所以,不过诊室里十分忙碌,他也来不及细问,答应了一声就让他走了。
宫燃背着书包去了住院部,轻车熟路地找到四楼最里间的那间病房。
病房的房门没有关,昨晚满满一屋子的家属今天竟然一个都不在,只有那熊孩子眼睛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静静地仰躺在病床上,安静地似乎连呼吸都没了,和走廊上的吵闹像是两个世界。
宫燃倚在门框上有一瞬恍然。
床上躺着的少年却动了。
“你怎么才来?”少年侧过头直直地看向门口的位置,语气不大高兴。
宫燃惊诧,“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闻到了你的味道。”
“属狗的啊你?”
“是啊。”
“......”我属龙的也没见我会飞。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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