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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眠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一轻:“不论今日被捉的是符乐还是你,我都会亲自去救的,他是为救我而去的灵市,我不能叫他寒心。”

大概是最后这句话触动了他,江逐风忽然抬眼问:“若我有一日身陷困境,你也会这般义无反顾地来救我吗?”

沈春眠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当然。”

说完后他又不免有些心虚,他嘴上说的那样好听,可实际上去救符乐却也是他综合考量过的结果。

而他对江逐风的感情实在很有限,顶多能做到尽力帮他,可若要义无反顾……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勇敢到这种地步。

但话已出口,沈春眠也不好再往回收,他话锋一转道:“你老实在这呆着,若依照原……唔,你前世的剧情,近些日子你想必就要洞虚了,洞虚期的天劫并不好受,我劝你好生准备。”

江逐风稍一皱眉,忽然轻声问:“这个世界……对你们那里来说,只是芥子一般的存在吗?”

否则他昨夜并没有内府在中向沈春眠展露过这些细节,他怎么又会对他前世何时洞虚,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也可以这么说,”沈春眠并不否认,只是苦笑一声,“谁知道我原来所在的地方又是不是一粒芥子呢?”

他不敢说的太明显,怕又引来了那来自虚空的惩罚。

也就是这一刻,两人直接忽然生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

可这点情绪并没能坚持太久,因为沈春眠很快便发现,江逐风这人是说不通的,依然还是他去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就连他沐浴更衣都要跟着,沈春眠无奈只好用腰带覆了他一双眼,可江逐风又非要紧牵着他的手,害他只能用半只手解衣裳。

本来只需半个时辰便能完成的事,因为这人的缠磨,他用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出浴,身上和精神上反而比方才醒来时要更累了。

看着和尾巴一样长在自己身上的江逐风,沈春眠心里不无恶毒地想:我刚才到底为什么要提醒他当心天劫,干脆把他劈死他算了!

绿玉做事显然要比符乐靠谱不少,待他出殿之时,便听绿玉道:“教主,殿外七香车已备下了,属下又从教中挑了几位行事稳重的弟子,都是筑基之上的境界。”

沈春眠一边往外走,一边应道:“嗯,本座离开之时,教中要加强防守,山下每处入口都要安插一名凝丹期的修士,以免日月谷那群人调虎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