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屋上牌匾题字道:非常居。
“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
“有人在吗?”沈春眠敲了敲那紧闭的屋门,却始终无人来应。
反正困在这方天地里也无处可去,沈春眠干脆就不厌其烦地敲起了门,随后又干脆百无聊赖地哼起了“小兔子乖乖”的曲调。
他的演技算是在及格线之上,可这歌喉却着实不怎么样。
沈春眠口中的小调融进那深沉的夜色之中,继而又冰冻破碎在这遥远广阔的冰原之上。
那屋内之人想必是被他念得烦了,这才轻轻推开了门。
屋内只点着一盏油灯,也不比屋外暖和多少,矮几边上有一个人披着雪狼皮的男人背对着他而坐,只是看背影,沈春眠便认出了他是谁。
那头银白色的长卷发,除了那个人,也再没有旁人了。
“江逐风,做什么装神弄鬼的?”沈春眠轻笑一声,而后几步上前,伸手要碰他的后背。
那人却忽然转过身,琥珀色的瞳孔中映照着橘金色的灯花,沈春眠看了许久的灰白,一时竟觉得这人眼里琥珀金色的光像是这苍白雪原上唯一的一抹异彩。
他心里还记挂着自己在江逐风面前失控的事,方才是哭爽快了,可如今想起来,却不由得觉得有几分没脸,因此便收回手道:“刚才我说的话,你不要太放在心上,我就是有点难受,人只要一生病,总会有点多愁善感的……”
还不等他说完,面前那人便开口问:“你是何人?”
“我?”沈春眠怔了怔,指了指自己的脸,“沈春眠啊,方才我们不是才见过面吗?”
“沈春眠?”那人目光中似有些许疑惑,只是不怎么外露,“我记着他,离恨教教主,九百多年前已经被我杀死了,你与他长得不一样,是同名吗?”
他这一番话,叫沈春眠当下本就混沌的脑子更加混乱了:“九百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