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下一步就要卸掉自己一条右臂,沈春眠吓得魂飞魄散,不顾体面地喊:“前辈,晚辈知错了!”
他也不装了,立即便委屈求全道:“您要几个教徒?随您挑,就是将晚辈的护法带走也无妨,特别是叫符乐的那个。”
“识时务者为俊杰,”连青云戏谑一笑,而后缓缓收回了那只锋利的匕首,“你若早这般乖巧,便也不用受这样的罪了。”
沈春眠连忙赔笑道:“是是,您说的是。”
连青云有意再玩弄他一会儿,只是这咒术看似骇人,实际不仅生效时间长,而且依照他这具身体的力量,至多不过能撑上半柱香的时间。
他就是料定这沈春眠对这些秘法一窍不通,才拿此咒来唬他。
“你这张烂嘴,”连青云逗小孩儿似的,一边手扯着他的腮帮子,另一边手则狠狠地往他脸颊上拍了一下,“实在很该打。”
他下手奇重,沈春眠的两边脸颊顷刻便红透了,当然,连青云那张便宜脸蛋自然也不例外,可他还是笑得很高兴。
言语动作之间,很有一种:“本尊第一眼看见你,就很想这么揍你了”的架势。
沈春眠有苦说不出,只能乖乖受着,委屈巴巴地装可怜:“前辈,这洗澡水都要凉了,求您饶过晚辈吧……”
连青云打尽兴了,这才松开他,手中凭空浮现出了一张印着血红色咒文的帛书来,他将那帛书送到他面前,而后道:“这是血咒契约,若有违誓,违约一方必受五雷轰顶之罪,此罚胜过化蝉期天劫,本尊劝你不要心存侥幸。”
沈春眠立刻拿着从前看合同的心思,仔细确定过这上头没有什么奇怪的条款之后,这才点了头。
“血誓一成,本尊便放过你,”连青云把起他那只被划破的手,就着上头未干的血水在帛书上印了一下,而后又道,“最后一列,你念一遍。”
沈春眠照着做了,他每念一句,帛书上的字便是红光一闪,直到誓成,沈春眠才终于感觉浑身经脉一松——他身上的咒解开了。
“很好,”连青云满意地收回了那张帛书,随后笑道,“本座还需一两日去物色新皮子,小道友,你我改日再会。”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