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眠略过那最能挑事的云疏棠与祁慕安两人,用下巴指了指一位看起来最老实的男妃:“你来说,方才这儿都发生了什么事,不许添油加醋,瞧见什么便说什么,若有谎话,本座拔了你的舌头。”
祁慕安见状顿时便有些不满了,他是后宫里除却云疏棠之外,最受宠的人。原本在这琉光阁里住的好好的,昨夜却忽然莫名其妙地赶了出来,可谓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无处撒火。
因此这会儿见沈春眠不仅听不进他说的话,还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祁慕安便忍不住恨声道:“方才慕安说了那么多,说的那样清楚,教主难道连一句话也不信吗?怎么非得要去问他?您不信慕安便罢了,难道还不信疏棠吗?”
“放肆!”沈春眠的目光瞬间狠厉了起来,“本座问的是他不是你,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说话了?”
云疏棠见状忙轻轻一扯他的袖子,柔声劝道:“慕安,不可莽撞。”
紧接着他又轻声对沈春眠道:“教主,慕安性子急、说话直,并不是有意要顶撞您的,上回中秋夜,您难道还没领教过他的脾气吗?您就看着往日的情分上,且饶了他这一回吧。”
这话看似是在为祁慕安求情,实际上却是暗暗地在提醒沈春眠,祁慕安一直以来都这样不知礼数、不懂规矩。
沈春眠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了祁慕安的身上。
在原著中那位反派的观念里,惹了他不高兴的人,那都合该去死,除非那人是个举世无双的大美人,否则即便是活活喂给灵兽也不足惜。
不过看过原著的沈春眠很清楚,这祁慕安也就是性子急,人却是个傻的,甚至至死都以为云疏棠是他在离恨教中,结交过的最知心、最肯护着他的好友。
好在祁慕安既然能待在离恨教里这样久,自然也不是完全没长脑子的,被云疏棠这么一警醒,这才发现自己竟因嘴快而差点惹了大祸。
他赶忙在沈春眠的脚边跪下,而后慌不择路地抱紧了他的腿:“教主……慕安方才就是一时嘴快,不知怎么的,这话自己就跑出去了。
祁慕安垂下脑袋,这会儿倒乖顺了起来:“慕安知错了,您可千万别罚我,慕安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春眠沉默着没开口。
仔细想来,这事不免又有几分古怪。
骊宫里虽然住了不少反派的后宫,可也不至于连间闲置的屋子也收拾不出来,随便将沈温如安排在何处不能住,就非得将这位急性子的祁慕安赶出去,让沈温如住进他的琉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