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眠心头一喜,忙跑回石床那儿去,粗手粗脚地将沈温如扶坐了起来,而后又将其背到了泉边。
沈温如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可偏身上又冷得吓人。
沈春眠一边感叹着做主角遭罪,一边将他平放在泉边地上,而后他一咬牙,硬着头皮往冷泉里一跳。
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到了头顶,沈春眠打了几个寒颤,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应该先做做热身运动。
冷泉边的水位并不算高,刚刚好淹到他胸下。
沈春眠照着那本古籍上所言的方法,开始缓缓地运起气来,这会儿他终于感觉到了内力在身上若有似无地游走,紧接着,沈春眠忽然捉住了沈温如的手,而后尽可能温和地将自己身上的内力推向了沈温如。
与此同时,沈温如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沈春眠很紧张,可那古籍上说,这法子一经施展,便不可随意停下,否则不仅沈温如会经脉受损,他也会遭到反噬。
过了约莫半刻,沈温如骤然睁眼,像是从噩梦中惊醒般,他喘了几口气,而后偏头猛地咳了起来。
还不等沈春眠反应过来,便见沈温如忽地吐出了一口血。
“沈温如?”沈春眠的语气有些焦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沈温如掀开眼皮,半睁着眼,模模糊糊地瞥见了一个湿漉漉的人影。
那人影大半个身子都浸泡在水中,周身都是寒气,可捉住他手腕的那只手掌,却是烫热的。
沈温如眨了眨眼,似乎是想将眼前人再看得真切一些,那人影长身玉立,乌发及腰,发间凤凰翎羽轻浅地浮动着,烫在他有些涣散的瞳孔之中,像是一方灼热的火光。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可沈温如却知道他是谁。
沈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