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胡桃,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会遭遇的恐怖经历。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水珠滴滴答答的顺着五条悟柔软的发丝下坠,银发贴覆在他的脸颊上,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脊背上的蝴蝶骨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像是即将振翅。
胡桃沉默了,这个问题,她实在回答不上来。
因为太多了。
倒不如换个方式问她,她还好回答一点——他究竟了解她什么?
……而且,这完全是没有意义的问题,胡桃并没有想要回答他。
沉默了半晌,五条悟答道:“我知道了。”
这一声自问自答让胡桃在内心直呼优秀。
五条悟缓缓直起了身,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胡桃嗅到了某种可怕的气息。
那一刻,胡桃感觉自己周围的环境突然凝滞了。这个凝滞,指的是空气,指的是声音,是她周围的一切。
风似乎也停止了,位于深山老林的咒术高专没有任何属于自然界的声响,胡桃仿佛置身于真空之中。在这寂静的世界中,唯有她身后的五条悟存在感是这样鲜明。
“还记得第二学期最开始的训练课吗?”五条悟轻声在她身后问道。
他已经完全直起了身子,脸上是交错的水痕,白色的衬衫也被水浸湿,不规则的贴在他身上,勾勒出极具少年感的线条。凌乱的碎发遮在了他冰蓝色的眸子前,可这双眼睛的光芒却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完全不被这单薄的银色所阻碍。
晶莹的水滴从他垂着的指尖滑落,在泥土地里流下深色的印记。
胡桃无法移动分毫,尽管用着与平常无异的声线,语气也十分的自然,可胡桃却感觉,只要自己稍微移动半分,就会被身后的少年给撕碎。
她像是被强大捕食者盯上的纤弱生命,只要一有不慎,就会遭受灭顶之灾。
……可是,这怎么可能?
饶是觉得这场景十分荒唐,胡桃仍然遵从自己的本能,她安静的站在原地,努力使自己发紧的喉咙发出一些细碎的声音。
“……记得。”胡桃竭力用镇定的声线继续道:“我打破了你的无下限术士,你受伤了。”
胡桃勉力暗示着身后这个已经全然不正常的家伙,如果真的交起手来,他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谁知道听到了胡桃的话,五条悟却发出了一阵沉沉的笑声,“胡桃,你知道你现在这副虚张声势的模样有多可爱吗?”
胡桃简直被他这阵笑声笑的头皮发麻,因为她已经听出来了,五条悟的语气开始向着难以言说的方向疾驰而去,那轻飘飘的言语带着畅快又放纵的感觉,很显然,这家伙大概不打算当人了。
事实与胡桃所料分毫不差,五条悟动了起来,他开始缩短与胡桃之间的距离,“你知道吗?当初和你交手的时候,我可是有把无下限术式解除掉。”
胡桃简直听懵了,“不、不可能,如果你撤掉的话,你早就重伤了。”
“这份自信也不错。”五条悟对胡桃这毫无威慑力的话语嗤之以鼻,他甚至不屑伪装,当着胡桃的面便发出了一个嘲弄的鼻音。
他在胡桃身后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站定,他微微向前弓起了身子,直至唇瓣能触碰到胡桃的耳廓,“你知道那次在训练场时,如果杰和硝子没有拦下你走向我,会发生什么吗?”
不断有冰凉的水滴从五条悟身上落下,然后砸在胡桃的身上,明明这是应该是被忽略的细小触感,可是它们非常刁钻的顺着胡桃的领口往下流去,让胡桃细微的颤抖着。
更重要的是,五条悟温热的气息不断在她裸||露的脖颈处喷洒,这一冷一热的感觉,使胡桃被迫体验了一把微型的冰火两重天。
就在这时,五条悟突然伸出了手,以一种足以把普通人勒死的力道,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胡桃的后背紧紧贴合在了五条悟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