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苦口婆心的人,刘峰觉得有些可笑,“原来判断我这辈子成功与否的条件就是我有没有对象。”
“行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李锐没好气,“我们一起长大的彼此清楚的很,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不该揭你的旧伤疤。”
他放下那搪瓷缸子,伸出手来,“咱们俩讲和吧。”
刘峰没吭声,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昔年好友。
他们都是工厂大院里的子弟,从小就跟着家人生活在那逼仄的小房子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有点什么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
很小就记事的刘峰记得父母晚上总是拉起帘子吭吭唧唧的,母亲低声骂着又哭又笑,等后来他长大了,家里头又陆续添了人口,刘峰才知道那是弟弟妹妹们出来前的仪式。
他其实对下乡没那么排斥,起码乡下住的宽敞,不用担心半夜醒来听到那又哭又笑的声音。
要不是因为在那边实在待不下去,刘峰甚至会留在那里。
家乡他是回不去了的。
其他弟弟妹妹早他一步回城,如今还在家里待着吃白食。
父亲信里头说想念他,实际上却又一通抱怨孩子们找不到工作养废了。
那边待不住,回家不受欢迎。
对他而言留在金城,能够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那可真是再好不过。
何况他也有人生目标。
知青都能成为市委书记,他种果树也是一番出路。
然而就这,他昔年的伙伴都要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