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态度让小江越发的无地自容,一时间这房间里只有火舌跳跃和那略有些潮湿的棉被燃烧时冒出来的浓烟。
长缨打破了这里的安静,“说说你什么情况?”她问的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走的田三喜。
革委会的领导,当过兵的人,田三喜觉得自己今天可真是倒霉,偏生被这么看着还不得不说,“我就是听人说这边挖出了宝贝,就想着过来看看。”
没曾想宝贝没摸到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倒霉透了。
“领导,你看我也救了人,能不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田三喜挣扎一把,觉得自己都坦白从宽了,还救人一命,理论上能够被这位领导放过一马才是。
“有手有脚还能干不了活?怎么就想著作奸犯科走捷径?李秘书你回头把他交给刘局长,让他进去待几天反思一下。”
田三喜快哭了,“领导你别这样啊,万一我老娘知道了这事不得急死?”
“你现在知道怕了,做这事之前怎么没想想自家老母亲呢?”长缨指了指不远处摇摇欲坠的工棚,“如果你今天得手,那就是盗窃文物,是死罪!”
田三喜傻了眼,“有,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严重,就像那个为了袒护自家儿子,而把国宝烧了的母亲一样,他们都没有这方面的法律意识。
长缨看向萧教授,“您也看到了,他们不觉得偷盗文物是多大不了的事情,光靠你们很难保住这些文物。”
“你还是想要赶我们走。”小林一针见血,“就是不能有任何人耽误你的发展大计!”
这话倒也没说错,只是实话难听罢了。
长缨看着青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不让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吃饱穿暖,他们自然会想邪门歪道来赚钱,就比如他在打这些文物的主意。我明白你们保护文物的迫切心情,但是也希望你们能考虑下这工厂也牵连着成千上万人。”
做人需要相互体谅,不能总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小林觉得这是邪门歪道,拿着自以为正义的话来堵他,偏生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气恼的只能转过头去不看长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