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 咱们都挺危险的。”
“那是自然,作为干部你必须有如履薄冰的意思, 工作要兢兢业业,态度则是要战战兢兢, 不然怎么说要学会批评和自我批评呢。”
陈秘书思忖良久, “这么一说我可真不是走仕途的料。”
“你秘书做的挺好的,只不过基层经验稍微欠缺了点, 咱们国家八亿多人口中,农民就占据了八成将近九成,你要是忽略这部分人的利益,你觉得国家的发展算完全意义上的发展吗?”
被一个比自己小了这么多岁的人“教育”,陈秘书沉默了好一会,“嗯,我应该多向你学习。”
“学习对象很多啦,我最近跟着首都来的小魏同志学育种,就觉得自己之前学的那连皮毛都不算,孔老二那话还是对的,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只不过咱们要善于学习,扬长避短的学习,不能全盘接收,那是蠢蛋学法。”
陈秘书哑然失笑,他能想象到长缨气急的模样。
自行车行走在这坎坷不平的土路上颇是颠簸。
长缨看着七月葱翠的山间风景,心情好了许多,“山区发展也不能竭泽而渔,绿色发展才是正经,把山上的树都砍光了固然能弄到不少的柴火,可是往后再到夏季暴雨,这泥石流山体滑坡的次数会大大增加,砍树容易种树难呢。”
这长长的感慨让陈秘书有些奇怪,觉得她似乎有过这般经历似的。
古怪的念头堪堪浮现在脑海中,惊雷忽的响起,陈秘书听到身后的哀嚎声,“我跟这雷雨天过不去是吧?”
好在这次没那么倒霉,光打雷没下雨,长缨没有被困在路上。
倒是赶到了大湾村后,这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天空仿佛被撕裂出一个口子。
在牛奶厂躲雨的人看到这雨水有些担心,罗文章试图安慰,“这边就这样,只要这个点别往山上去,没啥大事。”
说归这么说,但谁敢保证没人往山上去呢。
雨还没停呢,就有电话打到这边,兰东公社那边出了事,几个知青结伴上山,遇到惊雷滚滚,有知青吓得乱跑,和其他同伴失联,现在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