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年能挣多少工分?”
“三千三四。”他在村里干活能拿足十个工分,到了冬天又出去挖河修水库,一天差不多十个工分。
一年下来几乎满勤。
“一个工分八分钱,你一年到头也就挣不到三百块,你一天吃多少粮食?一年下来家里头能剩下多少粮食?我听苗花姐说,你爹娘都没了,家里就你自己,今年二十了还没找到对象是吧?”
傅长缨对催婚这事不感兴趣,她只是单纯的采取策略而已。
徐立川不说话了,他一年到头剩不下多少粮食。
自己是壮劳力,挣得多吃的也多,一年到头也就攒下几块钱。
早两年徐立川就跟后村的左晓相好,可左芸家里不太同意,就是因为他家穷。
傅长缨看着低头不说话的青年人,她伸手拍了拍徐立川的肩膀,“你只有一身力气是不行的,还要动脑子知道吗?知道为什么穷吗?”
“因为地里粮食打得少。”
“对,为什么咱们辛辛苦苦干了一年,粮食还打得这么少呢?不是咱们偷奸耍滑头,就是因为吃了没知识没文化的亏。”
徐立川猛地抬起头来,“你还是想要我去读书!”
这反应让傅长缨哭笑不得,反应还真快。
“我只是在跟你摆事实讲道理,立川,咱们一亩地好的能打粮食一百斤,这稍微差点的才能收个五六十斤,你就算是把茅坑里的粪全都撒在地里,又能多打几斤粮食?我说你吃了没文化的亏不是骗你。不信你去问村长,我刚给了他个堆肥的法子,让他组织村里的妇女堆肥,回头咱们可以往地里施肥,地肥了吃饱了营养,粮食产量也就上去了。”
徐立川将信将疑,“真的?”
青年生了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的正派。常年劳动练出了好身材,要是放到她那个时代,稍微捯饬下,不说圈粉无数,去健身房绝对吊打那些蛋白粉吃出来的死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