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颜:“我……”
“别是偷偷跑去跟人幽会……”平稞甩着抹布走了出来,“不敢对老板娘吭声吧?”
谢恒颜还没来得及开口,小绿已是怒道:“平稞,你又开始了?大白天的,还干不干活了?”
平稞“哼”的一声,原还待反驳些什么,但一想昨晚小绿险些给他弄哭,便只好硬着头皮转身,往酒馆里忙着扫地擦桌子去了。
于是乎,偌大的后院只剩小绿同谢恒颜两人,这会面对着面,眼瞪着眼。
小绿昨天发那一通脾气,现下还莫名觉得不好意思,殊不知谢恒颜压根没记心上,如今只愣生生盯着小绿的脸,隔半天过去,才没头没脑地朝她问道:“那个……小绿姐,你那还有跌打伤药吗?就之前给我抹腿,没用到的那些?”
小绿登时变了脸色,紧张问道:“你怎么了?腿又疼了?”
“没……不是……呃,那个,有、有点,疼!”谢恒颜结结巴巴道。
“到底疼是不疼?”小绿狐疑道,“不是说药都对你没用吗?”
谢恒颜道:“也不是完全没用……”
听他这么一说,小绿到底也不再存疑,干脆带谢恒颜一起进了卧房,逐一指明哪些药,分别在哪些柜里头搁着——眼见谢恒颜抱一大堆的瓶瓶罐罐入怀,末了,又刨一卷干净的绷带塞进袖里。小绿几次想问出点什么,但看谢恒颜表情是鲜有的严肃,遂一直憋着没问出口。
大概磨到正午时分,店里客人渐渐变得多了起来,小绿没了那份精力,只能随平稞一块忙去照看。
谢恒颜算是看准了这次机会,二话不说,撒蹄子一溜烟又给跑了出去——
这一下,直接一口气从小酒馆冲上了扶则山。白天的山路不像晚上那样坎坷难行,但谢恒颜担心印斟一人会出什么事,于是一路跑起来几乎没停,中途还一个趔趄摔了下去,狗啃泥似的打了个滚,半晌过后,方强撑着爬起来,没了命地继续往印斟那处冲。
然而……
刚到藏人的那块草丛周围,谢恒颜压根没见着印斟的人影。他绕着周遭泥泞的山路反复转了十来圈,最后差点又不争气地哭了出来,结果刚巧一个回头,就见印斟在不远处的树下,彼时半眯一双疲惫的眼,也不说话,却像看傻子似的,径直盯着谢恒颜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