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纳便不说话了。他对未来一样是迷茫, 确也不知, 该为乌念选择一个怎样的去处。
印斟还想说点什么,谢恒颜伸手扯过他衣袖,并无声摇了摇头,示意他莫要多言。
于是印斟也不再说了,转而坐到船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探过去玩水,后来又渐渐转移话题,各自聊了一些出海相关的经验问题,等到太阳差不多下山了,印斟说:“回去吧,之前和他们说了,晚上要搭甲板。”
乌纳也应了声,撑着渔船往回浅水滩的方向划,乌骞却一脸没玩够的表情,不高兴道:“这就回去了啊,明明什么都还没玩!”
乌纳骂道:“谁跟你玩了?等再晚点起了风浪,几条命都不够你玩儿的!”
印斟顺势往远处瞥了几眼,记得他们刚来的时候,这片海域倒还算得上平静,不然他和谢恒颜也不会活到现在……当然,不排除谢淙刻意为之的可能性。
谢淙没想过要杀谢恒颜,那他多半是想利用这只傀儡,来达成与他自身密切相关的某些利益——其中方焉的指使,兴许正是最重要也最关键的一点。
印斟回头去看谢恒颜,而谢恒颜还是软趴趴的,下巴搁船头栏杆上,微眯着眼,整个人蜷成虾米似的,一动也不动,显然没什么力气。
“你……就是不舒服吧!”印斟登时慌了,忙侧身前去抱过他道,“刚刚为什么不说?”
谢恒颜面带菜色,虚弱出声说道:“没……没事。就是有点想……想……”
印斟:“想什么?”
谢恒颜:“呜呕……”
话没说完,差点吐了印斟一身,还好他脸正朝着海水,场面才不至于过度惨烈。
这下乌纳乌骞全回过头来了,纷纷惊悚地看向谢恒颜,乌纳甚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吐了?”
谢恒颜撑在船头,弓下腰身,又没了命地吐了一回,霎时间印斟脸都青了,忙上去扶稳傀儡的胳膊,伸手帮他顺了顺背,边顺边问道:“怎么了?早上吃坏了肚子?”
乌骞道:“是不是怀了啊?”
“怎么……可能……呕……”谢恒颜脸都快埋进水里去了,那样子看起来狼狈而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