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么多年也熬了过来,还真没哪天态度有所松动的。
“我觉得有点难。”印斟埋头喝了口茶,道,“与其成天盼着这个,你倒不如提前祝愿一下,让容十涟能平安活到那时候。”
“……你不要乌鸦嘴好不好,女人们怀宝宝都不容易的。”谢恒颜不高兴道。
印斟道:“你怎么知道,你怀过?”
“我没怀过,但是我会照顾小宝宝呀。”谢恒颜笑眯眯地,直望入印斟双眼,一字字道,“我还亲手抱过哦,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有看过……连他费劲吃奶的样子,我也见过,而且看得特别清楚。”
“……”印斟无语道,“谁家孩子这么可怜,从小让你这样糟践。”
“可能是个小白眼狼吧。那时我几天没吃没喝,就为了能照顾好他一个。”谢恒颜仍是笑着,神情却有些落寞,“转头有了新的家人,很快便不认识我了……有些人类小孩儿呀,还真挺容易忘事的。”
印斟神色微怔,半晌沉默,方缓声道:“人类在稚婴时期,几乎没有记忆可言——就算你对他再好,他也不可能全部记得。”
谢恒颜摆了摆手,只道:“无所谓了,也不是所有记忆都是绝对美好的,能忘得干净……反而是件好事。”
印斟:“你……”
“印斟,你喝酒不?”谢恒颜突然问道。
话题一下子转换太快,印斟压根没反应过来:“……”
“话说回来,我……都没见你怎么喝酒。”谢恒颜转过头,将两只事先藏好的陶罐抱上来,正摆到印斟面前,磕磕巴巴道,“你看今天过元、元元宵,我们没汤汤汤汤圆吃,不如来……喝酒助兴一下?”
印斟眯起双眼,凝向傀儡的目光当中,平白多出几分审视的意味。
谢恒颜做贼心虚,抬手“叮”的一敲罐身,故作镇定:“男人们庆贺节日,本来就该一块儿喝酒,对、对吧?”
“你……从哪儿得来的酒?”印斟神色不变,只问他道。
“刚刚回家,隔壁婆婆顺手给的。”谢恒颜小声道,“反正过节嘛……你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