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淙仍然保持沉默。而在他眼底, 总是含带了太多复杂难言的情绪, 对于谢恒颜一只木头做的傀儡来说, 它们多半都是他倾尽一生,也永远无法读懂的东西。
“我……不问了, 我什么都不问了。”谢恒颜杏眼微垂, 竭力掩下嗓音中的失落, “阿爹,我现在, 就只想和你一起回家。别的什么, 都无所谓了……”
谢淙没有摇头, 也没有点头:“早就回不去了。”
谢恒颜顿了顿, 终是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
“有些事, 单凭口头上说, 根本不可能懂。”谢淙淡漠地道,“时至今日,你所经历的那些,还是过于浅显,不够让你理解。”
谢恒颜犹是关切地道:“那我应当如何去做,才能达到你预想中的样子?”
“不是为我,是为你自己。”谢淙指指谢恒颜的心口,“到现在为止,你还是那具懵懂无知的傀儡罢了……并没有做成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谢恒颜立马朝他投去茫然无措的目光。
谢淙却摆了摆手,短叹一声,平静地道:“算了,不提这些。反正,你也难得明白。”
“不,我要提。”谢恒颜固执上前,以两手同时攥住他的衣角,“我能明白,只要你说,我就能做!”
谢淙眯了眼睛,倏而斜睨他道:“你说得倒是容易。”
谢恒颜反问:“怎就不容易了?”
谢淙傲慢道:“我让你杀了璧御府的野狗,你肯杀吗?”
谢恒颜瞬间哽住了,半天也挤不出一句话。
“怎么,肯不肯杀?”谢淙面色骤凉,“不是我说什么,你都肯为我做吗?”
谢恒颜沙哑道:“除了这件,别的……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