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知道回来。”眼镜盒掉在地上。
季天俯身捡起,正要递给季文昌,突然一记耳光朝脸上飞来。
啪;
脸上火热热的。
季文昌的手在抖,嘴唇在颤。
“爸,你怎么打人啊。”吴秀丽连忙拉季天到一边,扶季文昌坐到椅子上,“十几岁的小孩能有不叛逆的吗?过去都过去了,没听阿成昨天说,说小天现在可出息呢,那全国的年轻人没几个不知道他的,电竞大明星呢。”
季天也没有捂脸,继续捡起眼镜盒,放到桌上。
吴秀丽说:“小天,你大伯就这脾气,你坐会儿啊,我给你倒杯糖水。”
“嫂子没事。”季天说,“过去的事情你不知道,我做的实在太过分,大伯打我是对的。”
“季天啊,你太不懂事啊。”季文昌拍着桌子,一边哽咽一边训斥,“一家人什么坎过不去,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走?在大伯心里你反正就是亲生的,混得好混不好无所谓,可你不能是死是活都不让大伯知道哇……三年了,你害我夜夜不敢睡觉,怕梦见你爹娘啊。”
季天怔了一下。
吴秀丽端来两个陶瓷牙缸,一个陈旧绿漆有缺口的是季文昌用的,另一个是白漆全新的。
“爸,喝水,小天你自己喝啊,你的是糖水。”
季天说:“谢嫂子。”
季文昌咳嗽一声清了清肺,喝几口白开水,又朝季天招手:“过来给大伯看看打肿没有。”
季天可没那胆量,抱住牙缸,蹲到板凳边上去。
季文昌说:“快点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