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坐着的影子洒在路上。
季天双手插在裤兜,在河边走啊走,走啊走,忽然听到夏凉的声音,抬起头。
“夏凉?”
季天醒过神。
确实是夏凉。
夏凉就在上面的人行道,那般安静沉着的模样,和初次见面的时候像极了。
“你……”季天慌张了,夏凉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呢,没有手机,没有方向,没有一点点线索。
夏凉看着季天,像看着一只躲在角落舔舐伤口的困兽。
“你怎么敢这样出来?!万一在哪摔倒了,谁……”季天喊,“谁扶你起来?!”
夏凉说:“季天,不是经历过百团吗?不是早看淡了聚散吗?附近八百米没有一家能开临时卡的网吧,除了公园你还能去哪?你我一样,哪儿都没去过!”
“我!”季天说。
话没说完,人坐回河边长椅。
季天的手肘架在两边的膝盖,低着头,埋着脸,往日挺拔的脊骨此刻塌陷着。
河水轻淌,树上不知什么鸟在叫。
轮椅电机声远去。
“你又去哪里?”季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