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的水管是生锈的,镜子的裂缝用宽透明胶随意地粘住。
淋浴的蓬蓬头经常不出水。
他们三个人,包括louis都共用一个味道的,那种廉价的洗发水儿和沐浴露。夏天的阳光晒进来时,整个屋子的尘埃,似乎都泛着一缕缕淡淡的薄荷香。
天花板的头顶没有宛若空中楼阁,临时支撑起来的排练室,没有会在她午休时,不断在上空盘旋交绕,伴她入眠的旋律。
这个晚上,乔稚晚很久才入睡。
关闭手机之前,她订了和rachel同天回程的机票。
一大早。
怀野被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吵醒了,房间外人声嘈杂。
他本来昨夜就睡得不好,这会儿趴在床上,艰难地翻了个身,拿着手机撩起眼皮看了眼时间,就从床上起来。
边套着上衣,一边打开门循着声儿出去,就是暴躁的一嗓子:
“——丁满,大早上的你干嘛?这么着急赶我走?”
传来噪响的是卫生间。
此时一道纤影一袭米白色的风衣,静静地倚在一边,见他出来,她的脸上却没多奇怪,只上下淡淡地打量他还没穿好衣服的上半身一眼,算是打了个招呼:“醒了?”
怀野眉心淡皱,愣了下。
眼见两个穿着工作服的家政人员,蹲在地上,拿着那扳手什么的对卫生间的水管又叮叮当当地敲了几下,这才站起来,一抹额头的汗,笑呵呵地对乔稚晚道:“美女,修好了!应该不会再漏水了,有事儿再给我打电话哈!”
还对一脸愠恼的怀野连声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小帅哥,打扰你休息了!”
乔稚晚点点头:“谢谢你们了,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