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子吓得张大了嘴巴。
“啊?”
凌渊收起笑容,表情严肃:“此事你做的很好,接下来由我监督,你不必再管。”
“是。”
小星子表情古怪的应下,心中沉甸甸的。
完了,王爷的反应怎么不太对劲?该不会他也看好矜厌吧!
不行不能这么想,王爷在官场纵横多年肯定比自己看得远,他说会处理就一定会好好监督矜厌,不用他操心了。
强迫自己忽略王爷开始那句话,他低头退出去。
此刻凌止泡了会澡,穿着单薄的寝衣半躺在软塌上看书,旁边还放着厚厚一摞珍本。
这些都是跟银发鲛人有关的书籍,只可惜人类对他们了解甚少,即便银发鲛人在各种传说中经常出现,真正记载的有用知识也不多,甚至很多都是错的。
就比如居然有人信誓旦旦的说,银发鲛人雌雄同体不分男女!
书上讲得头头是道,说他们靠自己就能生下孩子,但只有孩子死去才能再生,所以数量极为稀少。
这么扯淡的话直接给凌止看乐了,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比他被人当成小倌还惨,这要是被矜厌看到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默默把这页夹根书签,他笑眯眯的在书签上画了个猫头,盯着看了一会又没忍住笑出声。
只可惜在烛光下看书很累眼睛,他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不知不觉把书扣在脸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夜渐渐深了,空气安静下来,偶尔有鸟鸣盘旋在林间。
凌止翻了个身,青丝铺散在软塌上,一只纤细的手臂垂下软塌,指尖搭在地面的黑色绒毯上,白的晃眼。
长歌城没有山里那么冷,一夜无风,直到后半夜,烛光轻轻晃动几下,又很快恢复正常。
次日一早,凌止在暖阳的照耀下缓缓睁眼。
入目是床顶繁复的花纹,整个人陷入柔软的绸缎床褥中,浑身上下都被暖意包裹。
睡得真舒服啊,他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震得两旁帷幔慢慢飘动。
正要下床穿鞋,他微微一愣。
对面的软塌上摆着一摞厚厚的书,最上面那本还夹着一根书签。
对啊,他什么时候跑到床上睡的?
凌止陡然一震,连忙下床跑到门口。
“小星子!昨晚有人进我屋吗?”
小星子正兢兢业业的站在大门口守着,闻言悚然道:“您睡觉的时候不是从来不让人进吗?我就一直在这守着,绝对没人!”
“哦,”凌止挠挠头:“没事了。”
又失忆了?看来最近脑袋不太够用,什么时候回去的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的回到房间,凌止抱着那摞书放,把他们整整齐齐的摆回书架上,等拿到夹书签那本时发现有些不对劲。
他画的猫头没了。
凌止赶快把那页翻开,看到里面夹了张纸条。
熟悉的字体力透纸背,相当潇洒。
“别听上面乱说,我不是。”
凌止噗嗤一声笑出来,捏着那张纸条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眼中溢出笑意。
“还挺爱面子。”
他哼了一声,把纸条整整齐齐叠好,放到攒金丝小匣子里,然后出门去矜厌门口看了一眼。
房门紧闭,看来还没回来。
唉。
走廊里的过堂风呼呼吹着,凌止发丝微乱,有些失望的退后几步,可下一刻,后背撞上一具高大的身躯。
鼻间嗅到了熟悉的冷冽香气。
凌止愣了愣,陡然回头。
矜厌站在那笑,所有冷硬全部融化,像清风一样吹走所有阴霾。
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凌止扑过去狠狠抱了他一下。
矜厌身上凉的彻骨,却让人感觉无比温暖和安心,劲瘦的腰肢被凌止紧紧搂着,他先是绷紧肌肉,然后逐渐放松,最后抬手轻轻拍了拍凌止的背。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凌止声音闷闷的。
“提前忙完了,”矜厌扫了眼凌止柔软的发顶:“还好回来的早,别瞎看那些书。”
“哦,”凌止憋住笑,从他怀里出来。
他正要打趣矜厌几句,殿门口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小星子跟见了鬼似的看着矜厌,手里的水果撒了一地。
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寝殿就一个大门,他一直待在门口守着,这家伙难道翻窗户进的?
可是开窗户的声音很大,他没道理听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