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拖到晚上,罪魁祸首是白兰地。
白兰地还在强行勾着他不放。
虽然白兰地向来对没问题的新人态度和善,闲暇时间不吝于互相开点玩笑,但亲近到勾肩搭背的新人,格兰多纳是第一个。
这不代表他对格兰多纳就全是信任加爱护了,格兰多纳来历清晰,理论上不可能叛变,可他和波本有过接触,不能完全排除怀疑。
所以,更多的还是白兰地自己心情好。
他深信,比g大人还要更英明神武的boss不可能瞧得上波本,可波本能把审讯室当卧室随进随出,若非得到了某种特权,确实解释不过去,波本的屁话可能真得信三分。
而他越烦波本,让波本吃瘪就越高兴,波本打着收服格兰多纳的主意,他就要把格兰多纳牢牢绑在自己手底下。
“波本有卧底的嫌疑,你想好,就别跟他走太近。”
因为走在外面,白兰地贴在千穆耳边的声音很轻,又因为生怕他受巧舌如簧的波本的蛊惑,话里的警告极重:“那家伙后半截不可理喻的废话听到了么?”
千穆:“没听见,波本有说什么不得了的话吗?”
他回得自然,面上也无异样,白兰地偏头盯着他,看到近在咫尺的赤瞳同样映出了自己的眼睛,暗沉的黑灰色没入艳丽深红,颜色反而被盖过。
见过的那寥寥几面,格兰多纳始终是一幅波澜无惊的模样,白兰地发现自己看不透他,或许只有当他握住心爱的狙击枪时,才会暴露出平静外表下隐藏的狂放本性。
这大概就是“梦想”的力量吧。
白兰地心里的天平略微倾斜,虽不至于让他立刻下定决心,要抽出力气尽量保住新人,但他决定给新人一个机会,再多观望观望。
于是,此刻也就多说了几句:“不管他说了什么,你都不需要往耳朵里听,当然,你也可以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怎么选随便你。”
“我记下了,感谢前辈的提醒。”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