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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还是人类,就无法做到。

saander先迈出的左脚,终于跨入了最后,也是最初的车厢。

进入其间,所见之景——只有一点不符合预想。

这里比前面任何一节车厢都要干净,不见滚落在地的杂物垃圾,好似光更温暖,氛围也更安静。

唯一的乘客就坐在车厢中段靠窗的位置,面朝“客人”闯入的方向。

灯光之所以能变得更暖,仿佛是因为这名乘客编织起来的长发。

红发炽烈如火,一如在雪夜中凭靠自身驱赶寒冷的光源。

男人穿着纯黑的长款风衣,其下的正装衣衫格外单薄,腰身轻靠椅背,双手随意地平放在膝上,仪态雍容典雅,却与这冬夜格格不入,仿佛他是真的感觉不到寒冷,只是要搭乘便车,奔赴一个重要的场所。

列车奔驰,窗外,只能看见大致轮廓的雪景像是擦着他的肩,化作虚影飞速倒退。

那些只能望进眼里,不能握进手中的虚影,男人曾经最爱侧首静静地凝望,如今的他却没有转头,俊美的面容恬静,嘴角不笑仍微微翘起。

像是在闭目养神。

闯入者进来时,他并没有立即睁开眼。

saander一眼望见他,明明什么变故皆未发生,就像是被一道至上向下投落的冰冷目光钉在了原地。

是食物链顶端对末端的碾压?还是说,他体会到的只是最浅的一层压制?

难以分清,因为克制得太轻易彻底了,被按在爪下的弱小生物只能感受到透入灵魂的恐惧。

这时saander才意识到,“错觉”原来并非错觉。

从跨入这节车厢开始,他原先被削弱至十之二三的力量流动了起来,却是在溢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