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耳还要去掉根蒂洗净,这项任务自然落到千穆身上了,或者说是冲矢昴有意先占了削皮的工作,将清洗的部分留给了千穆。
千穆的左手戴着一只手套,虽说表面也防水,但做起细致的清洗工作肯定不方便,疑似左撇子的他,正常情况下都会脱下那只手套。
冲矢昴十分在意那只手套。
不,应该说,是手套下,可能存在的“某样东西”。
千穆来到了料理台前。
银耳已经全部放进小盆里,他戴着手套的左手拧开水龙头后,便暂时停住不动。
清水浸没了柔软洁白如花冠绽开的菌类,手表提前摘掉的右手手掌轻轻在水里按了按,手指稍稍搅了搅,哗哗的水流终于戛然而止。
接着他需要把银耳捞出来,挨个将干硬泛黄的蒂部去掉,这一过程中得用上两只手,而且不可能不沾水。
粉发男人的目的,似乎能够达成……
那就想得太简单了。
当冲矢昴似是无意地看过来时,千穆正将盆中洗过一遍的水倒掉。
重新盛装的银耳在旁暂置,仿佛沐浴过让青草勃发的春日初雨,朵朵格外晶莹剔透,根部更是找不到半点瑕疵。
……什么时候?
难道浸泡的时候,他按进水里的右手就已经把蒂摘掉了?
冲矢昴削着皮,目光扫过垃圾桶,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些许不起眼的碎屑。
没有找到破绽,惯用手存疑。江崎源,果然很有意思。
粉发男人并未让自己的目光紧随着在意之处移动,也并未因小小的试探失败就心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