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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璞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等到柳棉扶着杜鸿走了,他也让秦暮也出去,秦暮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卿云,这才离开。

白璞便朝卿云道,“匕首有吗?”

卿云的神色有些古怪,从腰间取下一把雕工精致的匕首递给了他,白璞接过匕首,松开了杜寰的手。可杜寰像是有意识的,反握住了他不肯让他走。他伸手抚上了他的脸庞,轻声道,“别怕,我不走。”

然后走到桌边,取过杜寰的药盏,伸出左手比了比,便要划开。卿云站在那里看着他,神色像是不解,又像是嘲讽,“真奇怪,你们中原不是号称礼仪之邦吗?怎么师徒之间也会有情欲这种东西?”

“这么说来,你不是中原人?”

卿云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问,想起秦暮交代他不可以把他的出身说出来,方才居然说漏了嘴。他知道白璞是个精明人,撒谎恐怕不容易,于是含糊道,“也不能这么说,我是在中原长大的。”

白璞并不关心他的身世,而是划破手腕,让鲜血缓缓流淌进药盏里。“你说有可能他还没醒我就失血而死?”

“是这样。”

“那便有劳你,就算是把我的血放空,也要救他。”

卿云眼眸里有了一丝波动,“你这样,值得吗?”

“无他便无我,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白璞也不看卿云,只是专注于自己的鲜血。

“可你若死了,他怎么办呢?”

白璞已经放满了一碗血,听到这一问却愣住了。卿云道,“看吧,其实你很自私。你只觉得你应该这样做,却不考虑他想不想你这样做。”然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事,有些愤愤不平,“你们这些人从来就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