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大哥绕了一大圈才能有今日这番际遇,从此只是怜取眼前人罢了。”
上官锦笑着抿了一口茶,不置可否。只是想到那个沉默温柔的,笑起来有梨涡的少年,心里就圈圈点点地泛起涟漪,他从前做的混账事不少,所幸一切还来得及。
上官锦和杜寰他们一起走了几日,进入蜀国境内后各自告别,一个往锦官城去,一个则往咸阳去。
眼看上官锦他们的马车行远了,杜寰才问白璞,“他怎么又活过来了?”
这些日子上官锦像是故意的,总是缠着白璞,杜寰和白璞已是好几日没好好说过话了。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手段,那日他看到杜寰拿着鱼糕就觉得有异,闻了闻的确是有砒霜的味道,便确定了这是楚氏的阴谋。他怎么可能看自己已有些疯魔的母亲杀了自己喜爱的弟弟,便抢了过去。
楚氏虽然对他很好,可是那种感情与其说是母子亲情,倒不如像是一个商人在看自己的货物,算计着能为自己带来多大的利润。他自己也是商人,他清楚他们的眼神,带着贪欲的渴望。这样的母亲又怎么值得他去留恋?
何况他阴差阳错地知道了楚氏毒杀上官绝的事,本来嘛,楚氏也就没打算瞒他。上官绝是个严父,可对于上官锦来说却是最为重要的存在之一,其实小时候,上官绝对他是很好的,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会对他露出赞赏的笑来。
而楚氏谋杀亲夫的事实更让上官锦对她敬而远之。楚氏恐怕到死都想不到,那把她至于死地的铁证,正是自己苦苦帮扶的儿子偷来交给白璞的。
杜寰听完了事情始末沉默了许久,看不出来上官锦虽然处处和他作对,倒真是个好人。
他伏在窗框上看眼前越来越熟悉的风景,突然间还真是有些想家了。